薛采还想继续说话,但嬴政却抬手阻止了他:“这个事情只是一个例子,有可能真实发生,也有可能永远也只是一个例子。朕举出这个例子,并非要你们争出一个结论来,而是要你们从这里面,看到两个商人为什么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道理很简单,还是那句话,患得患失的商人,就是比较聪明的人。因为他聪明,所以他想得比较多,所以他会患得患失,会顾虑重重。这样好不好呢?当然是有其益处的,至少在这样的前提下,他即便是亏,也不会亏得太惨,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那个直接买进的商人,正如薛采所说,运气好的时候,他能够大赚特赚。但他如此行事,不去考虑前因后果,也有可能会直接亏的血本无归,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这就是两种不同的人,最终会有的两种不同的结果。但这也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因为万一那个不太聪明的商人这一辈子运气都特别好,从来没亏过呢?买啥赚啥,也并非一点可能都没有。所以,这种事情是争不出结论的。我们只能从中看到两种不同的人,以及他们各自的行为方式。”
荀攸苦笑着摇头道:“那主公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不太聪明的商人?”
嬴政翻了翻白眼,“朕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举这个例子,只是要告诉你们,有时候,想得多,是好事。但有时候,想得多,也许就成了坏事。一座山摆在你的面前,你要去计算自己登山的速度以及山峰的高度,还有你登山时需要些什么东西,大约什么时候能上去,你还有没有事情做,登上去之后是否来得及下山去办自己的事情……等等一系列的问题,等你考虑完了,也许你旁边的人早就已经登上了山顶,看到了美丽的风景!”
“这就是思想者和行动者的差别!”
周瑜感觉自己脑袋有点疼,“主公到底想要说什么,能否明示?您这绕得我有点头晕。”
“好吧。”嬴政耸了耸肩,“朕其实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有时候,别想得太多了!战无双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答案很简单,还是那句话,搞清楚她的需求是什么,为了这个需求她能够做什么,是否能够做得到,这个问题就非常清楚了。”
“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去分析战无双到底为什么要挖地道把城门打开,然后进攻外城墙,进攻了外城墙之后还要做些什么?这些你们都不必去想,因为想了也没用。”
“答案是明摆着的,以战无双手上的兵力,即使她真的挖通了直通城内的地道,她也绝对不可能拿下南定城!因为南定城和梁冲、玉岩关和赵秋、楚军和吴军、齐军和秦军,这四者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陈宫问:“什么区别?”
嬴政道:“当初朕的办法之所以奏效,那是因为赵秋麾下并没有可堪一战的大将,唯一可以算得上神将的他和他弟弟赵孔,也绝非我秦国诸将的对手。所以,赵云、典韦等人从地道出去之后,可以轻而易举的抵挡城内的吴军压制,冲破他们的防守,让更多的士兵从地道之中冲出来,然后猛烈的进攻!”
“但是,齐军和楚军却不是这样。不管战无双挖出多少地道,从地道出来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楚军的硬实力、软实力都不比齐军弱,要比神将双方也是差不多的。如果战无双真的这么做了,梁冲一定会将她压得抬不起头来,她根本没机会让地道之中的士兵出来,梁冲就已经胜了!”
“挖地道,能不能从地道中冲出来,这一点是重中之重!否则你地道挖的再好,那也是无用之功。”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嬴政笑了笑,说道:“接下来的问题,就由公达来为尔等解惑吧。”
荀攸点了点头,称是。
众人朝着他客气的拱手,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荀攸拱手回礼,而后笑道:“还是主公常说的那句话,在想这个问题之前,搞清楚战无双到底想要什么?”
“是打败梁冲吗?不是!是夺取南定城吗?也不是!战无双的目的,是通过占领南定城,来向齐国宣布,她战无双当上齐国上将的位置并非浪得虚名,而是有真本事的!她要用占领南定城来宣告自己有当齐国上将的资格。”
“这就是她的诉求!那么接下来再想想,南定城到底是齐国的还是楚国的?答案显而易见,虽然南定城曾经多次被齐国占领,但都无一例外的很快就回到了楚国手上。除非两国开启大战,一城一池的得失不那么重要,否则南定城在齐国手上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不管是楚国的南定城还是齐国的定北城,实际上已经成了两国互相之间培养优秀将领、争夺面子的地方。对齐、楚二国而言,五十万大军对阵的战事,基本上就相当于闹着玩儿……他们只是在练兵而已,也是在通过一次次的互相征战,试探对方,摸清楚对方的能力,同时增强自己而已。双方都需要这么一个磨砺新人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特殊,楚国刚与我国结盟,我国就打败了齐国上将战无双。如果战无双再从楚国拿到足够的军功回到上将之位,那楚国的脸面就挂不住了!所以,他们为了不丢人,才会派出梁冲这样的上将来防守战无双。”
“而对于齐国方面而言,战无双的能力经过之前与我国的那一战,已经有了被人怀疑的基础。如果战无双不能证明自己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