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我自己记清楚,我做的这些事,是为我自己,别人不欠我。”程娇娘说道。
这样,别人对你不好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怨愤,失望,悲伤。
她抬起手放在心口。
这世上,能夺走你的心,也只有你对其有欲有求的人了吧。
婢女轻轻叹口气,说到底,娘子还是无人可靠。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去找谁?”她问道。
“已经找完了,不用再找谁了。”程娇娘说道。
“可是,老爷他不是什么都没答应?”婢女问道。
“我来找张先生,不是要他答应什么,而是听我说话。”程娇娘说道,又微微笑了笑,“陈大人是绝对不会听我说话的,现在能听我说话的就只有张先生了,你看,他果然听我说了,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婢女不解。
“那,然后呢?”她问道。
“然后,就看运气了。”程娇娘说道,笑了笑。
啊,还是看运气啊….
婢女有些怔怔看着程娇娘,突然觉得娘子的笑有些不同。
一直以来她的表情很单一,要么木然,要么就是微微一笑,这一次的笑..似乎…是…
冷笑?
书院里,张纯再次放下手中的笔。
“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我之人欲,于国事无害,但他们之人欲,根本不在杀还是不杀这个几个逃兵,而是杀字背后的目的。”
耳边涩哑女声再次响起。
这个狂妄小儿!
张纯摇头,继续提笔。
“兵者凶事,不得已而为之,尔在家中端坐,歌舞升平,不知人间疾苦,还敢来指点朝事战事!”
“先生教训的是,小女子何不食肉糜般可笑!”
张纯将手中的笔最终重重撂下。
“这个江州傻儿!”他重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