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
被人踢了一脚,醉客从昏迷中醒来,大声的喊道。
“杀什么杀!”有人喝骂道。
“用箭,箭射死…射死了好多人…”醉客比手画脚,一面向左右看,话音一顿,“哎?人呢?”
根本就没有死伤的人,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血迹。
不过干干净净的虹桥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好多人,一个个兴奋的看着一个方向低声议论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的幻觉?可是不对啊,他明明看到楼下的人用弓箭射过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此时高小官人的包厢里,很多人心里也发出这个疑问。
“你为什么打他?”
小娘子问道。
“那有什么为什么?”高小官人笑了,看着眼前跪坐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程四郎身上,“你要做什么?”
他忍不住问道。
这个说要问话的古怪小娘子并没有像正常的那样问话,而是在一个婢女抱着包袱跑进来后,将那个被打晕的程四郎摆在了面前,对着那受伤的手腕又是针扎又是揉捏,一边问话。
“我在给他治伤。”程娇娘答道,抬起头,“打人总是要有理由的。”
高小官人嗤了声。
适才说这个程什么郎君是个傻子,看来这个妹妹也是个傻子。
“这是德胜楼,他要跟我争教坊司的花魁,争不过,就挨打呗。”他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
“原来如此。”她说道,“那倒是,争不过自然是要挨打。”
高小官人皱眉,还要问什么,那小娘子不知道在程四郎的手上做了什么,程四郎一声痛呼醒过来了。
“四郎君。”婢女激动的喊道。
程四郎悠悠回过神。看着程娇娘一阵茫然,旋即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顿时要起身。
“妹妹。”他喊道,“我..”
“你没事了。”程娇娘说道。伸手拿起他的手让他看。
手…
那些如雨的拳头打在身上并没有让他痛晕过去,而是当手生生被一脚跺断的时候,又是痛又是怕晕了过去。
手!
他的手!
被轻轻抬高到眼前的手,手腕已经被一层层白布裹起来,还两边还各自绞着一根短短的树枝。
“别担心,过三天,就能动了,一个月就完好如初。”程娇娘说道。
完好如初?
程四郎有些将信将疑看着她,他当时可是听到自己骨头碎了的声音…
“四郎君,你放心。当初李大勺的手都被人割掉了,娘子还能接起来,你的不过是骨头断了而已。”婢女笑道。
哦,对,对。程四郎神情又激动欢喜。
“我知道了!”
看着这边完全忽略他们的几人,高小官人下首的一个男人猛地喊道,伸手指着程娇娘恍然大悟。
“你是那个程娘子!”
断手再续,起死回生,可不就是那个神医程娘子才能做到的吗?
还有,她姓程!
原来是她啊。
江州傻儿!
高小官人收起笑,坐正了身子。
这么说来。还真是个傻子家的。
“原来是程娘子啊,真是久仰久仰。”他又堆起笑,拱手说道。
听到这边的声音,程四郎不由看过来,一眼看到那边失魂落魄的朱小娘子,再看这个胖子。他就明白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妹妹,妹妹,这不关你的事,你快走你快走吧。”
程四郎羞愧交加。用袖子遮住脸喊道。
原来这还是在德胜楼!还来到了这个高小官人面前!
竟然让妹妹来了这里!面对这样的人和事!
伴着他的喊声,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响,门外一阵吵闹击打声。
“十四官人您还好吧?”
有人高声问道。
虽然逛青楼带的人不多,但出了事,来的人可不少。
高小官人微微一笑,看着厅内围着的程家的侍从将弓箭对准自己。
“都住手。”他说道。
门外的击打声停了下来。
“程娘子,你想如何?”高小官人看向程娇娘似笑非笑问道。
“那要看高小官人你想如何。”程娇娘说道,“是继续打着还是别的法子争。”
高小官人微微愣了下。
“争?争什么?”他问道。
“争花魁啊。”程娇娘说道,目光看向一旁跪坐的朱小娘子。
争花魁?
此言一出满厅的人都愣住了,连朱小娘子都抬起头看向她。
“妹妹!”程四郎掩面喊道,都快要哭出来了,“不是的….”
他不是…
他不是..
那他是在做什么?他该怎么说?
不待他说,高小官人惊讶的开口了。
“程娘子,你说什么?”他问道。
“你和我哥哥不是在争花魁吗?”程娇娘问道,“那就接着争吧。”
这一次大家终于都听明白了,不由哗然。
“程娘子,你不是说笑?”高小官人问道。
这是在赌气吧。
“妹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程四郎挣扎着起身一面喊道。
“不,这都是我的错。”
朱小娘子也再次扑出来,哭道。
“都是朱衡的错,朱衡给程郎君程娘子请罪。”
啪的一声脆响,屋中的哭声喊声顿时停了。
程娇娘收回手,看着厅中碎裂的茶碗。
“哭什么,喊什么?”她说道,微微皱眉,“人不fēng_liú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