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如草芥,在这社会等级严重分明的时代,哪有什么人权可言,卖身为奴,命便是主家的,高易虽只是程府衙役,但是在程先启看来这便是他程府的自家下人,与那些家丁、丫鬟无异。
“大人,你这样不讲道义啊!大人,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大胆!老爷是官又不是土匪,讲什么道义!”
程先启见他一脸委屈,语重心长道:“小兄弟,本官知道如此待你很不公平,可双儿如今身陷险境生死未卜,也只有你能救她,你若不去,贼人盛怒之下将双儿杀了,你让本官怎么办?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本官白发人送黑发人。”
高易听这话气的直骂娘,他奶奶的,你不忍心白发送黑发,就得让老子孤身犯嫌?这他妈明摆着是件有去无回的差事。
程先启见他不语,继续安慰道:“小兄弟,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多派些人手护你周全,即便出了什么岔子,本官向你保证定将你风光大葬,好好替你照顾家人!”
我靠,这老头都他妈替他想好身后事了!
高易差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使劲捏了捏拳头,心想算了,老子骨头酥软不抗揍!
此时王猛在一旁也说:“兄弟,男子汉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既然程家小姐有难,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既然贼人执意要你去换,明日哥哥同你一道去十里亭,有哥哥在,量那贼子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高易无语,心道,你丫的跟着掺和什么?那厮是个大男子主义自然觉得该去,可他没有王猛如此过硬的本事,去了就是个找死,更何况他没猜错的话,这次绑架程家小姐的定是复周堂的反贼,至于林氏等人的手段,他可是已经见识过的,上次被抓能逃脱已是侥幸,若是这次再被他们抓住,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大人,梁大人来了,在大堂等您——”
几人正在后院议论时,便听旁边一个衙役上前禀报。
程先启恼怒道:“这老家伙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了,他女儿的命是命,本官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高衙役、老马,随本官去大堂看看去。”
高易跟在后头郁闷至极,还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就你们他妈的闺女的命金贵,老子的命不值钱,当牛做马还有个回报,惹急了老子今晚就跑路!
几人匆忙行至大堂,便见梁奎正端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一干家将,个个凶神恶煞,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程先启连忙上前拱手,笑道:“下官见过梁大人,今晚不知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梁奎面色冷峻,不苟言笑,冷道:“少来这套,本官来此自然是为了小女的案子,程大人,别怪本官没提醒你,距离三日之期还有一天了,关于小女的案子不知程大人查的怎么样了?介时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本官翻脸不认人。”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派人在加紧追查,只是这,这个——”
程先启左右为难,道:“不瞒大人,令千金遇害一案实在过于复杂,至今还没有找到可靠的证据。”
“啪——”
梁奎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恼怒道:“你们这衙门是干什么吃的,这青崖县才多大,都整整两日了居然连个人都查不到。我看定是你这知县玩忽职守没把本官放在眼里!”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来人,快去给梁大人上茶!”
程先启吓的连忙道:“大人有所不知,并非下官办案不利,实在是这案件错综复杂,下官为督办此案已是两夜未眠了,可就在今日晌午,下官的女儿也被贼人绑走了,如今我程家上下为此事已是鸡犬不宁,下官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梁奎愣了一下,道:“竟还有此事?谁人如此大胆,居然连知县的千金都敢绑,可曾四下寻过了?”
程先启唉声叹气道:“寻过了,这府里府外上上下下都派人找遍了,仍是音讯全无呐,这不就在大人来之前,下官刚收到贼人留下的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给本官看看——”
程先启将纸条递给他,梁奎看了一眼皱眉道:“好猖狂的贼人,不知这纸条上说的高易是谁?”
“小人高易,见过梁大人——”高易上前拱手说道。
“是你——”梁奎双目微瞪冷声说道。
高易语气平淡道:“回大人,正是在下。”
程先启一旁介绍道:“梁大人,他是下官府里的一名衙役,梁府小姐的案子也正是由他负责。”
梁奎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点头道:“本官知道,今天上午在梁府门口已经见识过了,小伙子伶牙俐齿的很呐。”
“谢大人夸奖——”高易躬身谢道。
梁奎呡了口茶,冷笑道“”“这好话歹话还听不出?说说吧,既然倩儿的案子是你负责,都查到些什么了?”
“回大人话,按照衙门规矩,案件未侦破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无可奉告。”
“你——”
梁奎一怒之下将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大胆!本官是受害的人的父亲,难道连本官也无权知道吗?”
高易毫不畏惧,道:“大人息怒,衙门有衙门的规矩,这里不是军营也不是大人的梁府,若是都像大人这般岂不是乱了规矩。”
“规矩?本官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来人,给我拉出去打!”
“我看谁敢动我兄弟!”王猛大喝一声,几步便挡在高易身前,他早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