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自顾自的说话时候,看着张超的手在抖。
假传圣旨不新鲜,九千岁魏忠贤干多了这种事,但谋害皇上就只能是刘建认为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张超也想明白了崇祯今天来侍卫处的用意:有人谋害皇上,这是要找人带兵勤王啊,上次干这个事的可是成祖朱棣,这回不同的是皇帝自己要求的,这事情千载难逢,但事情有点大。张超心里也在不停的掂量,各种思想斗争在激烈进行中。
张家自靖难起,这国公之位一直稳如泰山,更是约定俗成的成了京营禁军的世袭掌控者,不管是谁当皇帝,张家自是稳如泰山,贸然参与阉党和皇上的争权,可能会让张家荣华一夜倾覆,但有皇上在问,自己也不能什么回复都没有。
张超的颤抖没有多久,心神一定,心里就有了应答:“臣受命执掌禁军,有谋害皇上的宵小之徒,臣必以死拒之,但有臣一口气在,必当维护皇上周全。”
张三丰实在不该把太极拳创出来,而且是在明朝:这个朝代练太极练的最好的不是武当山的道士跟武学宗师,而是明朝的大小官员,一个个都是推来挡去的绝顶高手,真正是登峰造极。
刘建是初来明朝,但他不傻,听这话就知道张超也在耍滑头,也不多说了,说了也是没用,要是张超也是阉党一脉的,自己小命危在旦夕啊。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就是徐应元,他自我感觉良好,王体乾已经服软,阉党尽在他的控制,大好前途等着他,但他心满意足的回到紫禁城,发现皇帝找不到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是来了侍卫房,就颠颠的跑来了。
徐应元带着几个太监大声呵斥,直接挤开一条路来到侍卫房,见了张超在地上跪着很不高兴,阴阳怪气的说道:“张统领把皇上带到侍卫房是何用意啊?外面侍卫都拿枪带棒的,惊吓了皇上你该当何罪?你御下不严,心怀叵测,这禁军统领还想不想干了?”
刘建没有打断徐应元的话,只是摆摆手对着张超说道:“你出去吧,在外面候着。我跟徐公公有话说。”
待张超退去,侍卫房里只有徐太监和刘建,刘建就板了脸说:“徐应元!你好大胆子!你知道朕是要抓魏忠贤,为什么圣旨下来却是让他去凤阳守坟?”
徐应元不紧不慢,并没有因为刘建这个崇祯皇帝发火而害怕,微微行礼了说道:“皇上,臣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才改的皇上的旨意啊,魏忠贤党羽甚多,满朝文武都是魏忠贤的人,魏忠贤不在朝堂上可以,可是皇上一旦抓了杀了魏忠贤,满朝文武就会怕,他们就会造反啊,到时候皇上堪忧,大明堪忧啊,如今稍示惩罚,能安定人心,也让他们收敛点,然后才能徐徐图之啊。臣一番苦心,望皇上体谅。”
刘建起身,缓缓迈步,绕着徐应元缓缓迈步,向着门口开始靠近,口中也慢悠悠的说道:“好一个一番苦心,瞒着我假传圣旨,也是一番苦心啊,我登基当了皇上,还要被你们几个当三岁孩子,还要替我发旨意,你们啊,唉。”
走到门口刘建大声吼道:“燕大宝!这死太监欺君罔上,要谋害朕!过来把他给朕打死!”
燕大宝是刘建遇到的第一批侍卫的头领,他知道九千岁的威风,但他更愿意相信皇上是比九千岁更有力的存在,作为一个大头兵,他的缺点是太极打的不怎么好,但从小听戏文、说书的给他的影响,就是皇上一声令下,上去就把奸臣捉拿了。这个时候能攀上皇帝这棵大树,是他没有想到的,更何况皇帝在叫他的名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吧!早就看那帮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们不顺眼了,张超张统领不让自己兄弟们干他们,可皇上可是比张统领大多了,还等什么?这群死太监连种都没有让他们这些膀大腰圆的汉子们见了就得磕头,这口恶气该出了。
张超要考虑的东西燕大宝不需要考虑,他的这帮兄弟是在离侍卫房最近的地方,也是被皇帝首批接见的侍卫,对皇上正是忠心耿耿的时候,直接就冲进侍卫房了。
可怜徐应元不是东方不败,也不是三保太监郑和,只是一个身体不全,年岁偏大的老太监,平日里见了这些侍卫,那是趾高气昂,他们跪着磕头都不会高看一眼,那里会想到自己在这群大汉中间是如此的脆弱,一愣神的功夫就被冲进来的燕大宝打翻在地,几拳下去就被打掉了满口的牙,话已经说不出了。后面冲进来的侍卫围着就在那里拳打脚踢,在后面的只能找个空隙往里面插一脚。眼瞅着徐应元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这群没啥脑子的侍卫才停下手。
燕大宝看打死了,又看到在墙角看得呆了的刘建,一拍脑门,咋能当着皇帝的面干这事呢?戏文里都是拉下去打的啊。这下还不把皇帝吓死了?这不闯祸了吗?这下也楞在屋里。
关键时刻,还是张超站了出来,他心里后悔的要死,当初怎么就把燕大宝这个货提成了小头目,给自己惹了大麻烦了,他上去砍了燕大宝的心都有。这就坏了规矩了:朝堂上的事,要么罢官,要么充军,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但让侍卫一拳一拳打死的还是开了先例。阉党势大,谁当皇帝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魏忠贤走了也改变不了,但现在他们一家已经卷进来了,他父亲掌京营,自己管禁军,手下的侍卫打死了徐应元,阉党在如何也不会对他们客气了。以前大不了是面子上不好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