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钟的声音响彻全城,杰尔喀拉城内的市民们纷纷打开门窗向外探视,他们看到手持国王旗帜的骑兵穿过街巷,手中的号角不时的吹响,这可不是哪个孩子或醉汉的恶作剧,而是国王本人下达命令时才会出现的场景。号角的声音只代表一个命令:“罗多克的子民,现在到了集结的时刻!”
自从罗多克独立的那时起,民兵制度就没再离开过这片土地。那时的罗多克面对着一个强大到令他们窒息的敌人,斯瓦迪亚人不但拥有强大的骑兵部队,那些北方贵族还隔着几百卡里控制着罗多克最肥沃的土地和最好的葡萄庄园,而本地的罗多克人,对于那些权贵来说不过是懒惰的南方穷光蛋,丝毫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处境是因为何种原因变成如此的境地,只是在不断的侮辱剥削,罗多克人在他们眼中只有两个用处,的农民和勉强过得去的军队弓弩手。罗多克人在这种处境之下活了几代人,最终无法忍受的他们举起了长枪,刺向了北方骑士们的战马。那时一场艰难的战争,当时的罗多克人口甚至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多,所有人都要拿起武器为了自由而抗争,民兵们一边守卫家园一边跟随领袖出征反抗压迫,在他们的不懈奋斗下,才有了如今独立的罗多克王国。
因为北方敌人的压力,罗多克的农民和城市市民们从未放下过武器,民兵制度被写入了法律之中,所有适龄男子都要按照财富自备武器盔甲以备不时之需。从群山之间的山民,到大城市里的富有市民,每当城市的警钟敲响,战争的号角被吹响,那他们都会立刻武装起来,为了包围他们的家园和自由而战。
或许葛瑞福斯国王现在在国内的声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杰尔喀拉的城市议会和市民们依然坚定的站在这一边,当人们确认战争的钟声是真实的之后,市民们纷纷穿戴好自己家里储存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可能是几代人传承下来的盔甲,拿起平时精心保养好的长枪和短兵器,给家人一个拥抱,之后快速前往自己街区的军士那里,他会负责组织好城市民兵部队,并且给他们下达任务。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原本街巷间穿行的行人和做买卖的小贩就都不见了,凡是可以上战场的男人都自己动员了起来,他们以家庭或朋友邻里为纽带组成一个个小队,在通往军士所在位置的道路上排起长队。现在的城市里,那些还没有拿起武器准备参战的男人,要么是太老或者太小无法作战,要么是残疾不方便战斗,或者是有比战斗更重要的职责,比如那些面包师,没了他们在烤炉旁边劳作,城里的人们就得在战争期间一直喝面糊和麦粥度日了。
而在杰尔喀拉的城市最高处,那座可以俯视整座城市的宫殿高塔之上,罗多克人的领袖,尊贵的葛瑞福斯国王正和他得力的助手兼封臣在一起看着这一切。
“看看那拥堵的街道,显然还有很多人愿意为我而战。”国王指了指那些挤满了人的街道,很高兴的对图比顿伯爵说道。
“确实,陛下,据我的双眼所见,光是这座城市的街巷之间,就有两千甚至更多的民兵准备加入您对抗叛军的队伍。”图比顿伯爵诚实的称赞道。
“啊,图比顿,你的判断很准确,在地震之后我们统计损失的时候,也顺带计算过了我们现在可动员的民兵数量,杰尔喀拉有超过一万人居住,而其中有两千三百三十人可以直接参与民兵作战。当然,如果我们放宽标准,还能再多多几百人。这些忠诚的战士一直在保卫着他们的家园,同时也在为我提供他们的军事服务,他们是可敬的,在这危机关头,我很高兴他们选择站在我这边,为一场充满悲伤的罗多克人内战而赌上自己的性命。”国王叹了口气,言语之中不知是高兴还是哀伤。“我需要他们的力量,但我很清楚,每一个杰尔喀拉民兵的倒下,都会让我们如今的力量削弱一分。主啊...我们为何要在自相残杀中证明自己配得上那个王座?他们本可以放下武器之后承认这一切,团结在我的手下,我们早晚有机会能够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而不是像这样自相残杀让那个佣兵头子和斯瓦迪亚的老狗看笑话。”
“至少我们现在有了足够的力量威慑他们,陛下,等民兵们集结完毕,算上我们现有的部队,我们在兵力上将处于绝对优势。”图比顿捏了捏下巴,大概计算了一下:“艾泊勒斯堡很久没有经历过战争冲突了,但这让我们养精蓄锐良久,我将为您带来一千名士兵,一半持枪一半握弩。杰尔喀拉周遭的领主们依然忠心于您,我想顺利的话他们也能为您召集大概五百名民兵和少量的战士。如果我们抵达及时叛军也没有发起进攻的话,边境上应该也有几百名士兵守卫在那里,我们可以直接将他们编入我们的部队之中。可惜我们的时间紧张,否则亚伦一定能派出一支规模可观的援军,但现在我们不能指望他们了。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优势的一方,就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胜利将会属于我们。图比顿伯爵试着用己方的优势来为自己的国王打气。
“这我也明白,但我们不能动员全部的部队,别忘了除了那些叛军,还有一条贪婪的野狗正趴在一边等着我们流血。冯.拜伦的力量不可轻视,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守军,保证城市不会在我们辛苦赢得战斗之后稀里糊涂的丢掉。”
国王有些担心拜伦会趁此背刺,这非常符合他的一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