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想,小郡主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要离家出走?
正想着,两人听到教堂正殿附近的休息走廊里有兵器撞击的响声,南宫离和朱亭葶一起往正殿跑去。
兵器撞击之声没有持续多久,等到南宫离赶到,三名西番葡萄牙国教士手上各持一把已经弯曲的佩剑,那三人已经不知所措,当中被围着的一人,黑袍,有黑色面罩,沉默不语。
南宫离站在教士身边,看了看那佩剑,心里当下就明白八九分,那黑袍人武功很高。原来,在南宫离未来之前,黑袍人空手把第一个教士试图逼迫他的剑随意一带,直接砸在第二教士的剑身,造成剑直接飞出又砸在第三个教士的剑身,只一招,力道巧妙,让对手的剑上力道叠加,震弯剑上最薄弱的剑脊,那三名葡萄牙教士的手掌虎口发麻,以为中了那黑袍人的妖术,全部愣在原地。
南宫离深施一礼,说道:“眼前这位高人,请多多原谅,因圣玛利亚大教堂的修建,造成了周边寺庙的误解,多有僧侣不请自来造访,教堂也不胜其扰,出于保护教堂的需要出手相卫,请高人见谅,有什么要事,请与我说。”
那黑袍人默默点点头,突然一掌迎面朝南宫离击来,疾风而至,南宫离躬身之时,连退三步,堪堪躲开这一击,黑袍人并无罢休之意,连绵拳脚似江河过峡谷,滔滔而来。
南宫离退躲格挡,心中奇怪,黑袍人显然不愿以真功夫示人,以北方常见的查拳对南宫离,仿佛只是考察南宫离的武功而已。十几招过后,南宫离心一横,竟然也不怎么躲,有些掌力竟然毫无遮拦打在南宫离身上,倒是那黑袍人略有吃惊,那查拳本是大开大合,挥洒出去,力求劲力散发最为快意,而这样势必展露真正的武功路数,于是,那黑袍人又急速内力劲收,把击打变成扫过,从表面看,又变成了南宫离反守为攻,逼得黑袍人步步退后。
黑袍人窥破南宫离心思,转而化拳为掌,用起了粘黏,借力推拿的手法,手腕抖动,时徐时疾,身形似鬼魅一般绕在南宫离身边,寻找可以拿住南宫离的手段。
“暗香疏影!”南宫离心中一惊,这黑袍人竟然也会查府绝学暗香疏影折梅手?难道他与玉摧红有瓜葛?南宫离心念转动,但身法也随之变动,但他又一想,绝不可能是玉摧红,玉摧红武功决没有这么高,那黑袍人刚刚劲收内力的武功,倒是相似江湖上传闻但已经失传一种武功——音破拳。
这种拳法,需要极强的内力,一掌或一拳过去,只要击中,那对手看似完整,也能持续反抗一阵,但心脉已经震伤或震碎,短时间会失聪,失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据说,受到音破拳的人,会听到一种玄妙的鼓声,在头脑回荡,随后,耳朵流血,眼睛流血,但还有依稀触觉和知觉,南宫离察觉对手很隐秘地想掩藏这种武功,于是用了比较相似的暗香疏影来迷惑他。
殊不知,南宫离对于骨骼的了解,远远超过黑袍人的想象,暗香疏影这种错骨分筋的擒拿术,对于一个自己都可以错骨分筋然后复原的人,有什么实际作用?不过,南宫离也可以用来掩藏自己的武功路数。
于是,黑袍人刚刚用手压住南宫离肘部要穴,却有见南宫离不可思议借力用另一个手肘反而扫过,那黑袍人的黑面罩微微被扫过,露出一截黑色的短须。
“巴彦,住手!”小郡主在正殿拱门门口喝道,那黑袍人如驯服巨兽板慢慢收势,安静地站在一边,缓缓摘下面罩,露出真面目,果然是唇上无须,下巴留须的巴彦。
“郡主请回,王妃在观景台等着你。”巴彦低头说道。
“这也要管我,我刚出来多久啊!”小郡主朱婷婷抱怨,“你刚刚出手打离哥哥,是不是我爹……”朱亭葶突然不说了,其实她想说,是不是爹爹让你来对付她的离哥哥?
“你先等等,我把那个冰激凌带走。”朱亭葶说道,“没有我允许,不可再闯了。”
巴彦点头,侍立。
小郡主朱亭葶与南宫离先到了酒窖,然后回到修士间,推门进去,房间很乱,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地球仪在地上,六分仪碎了一个边,朱亭葶脸色不好,说道,“哼,一定是我爹爹!”小郡主认为是爹爹宁王要对付南宫离。
南宫离默默收拾东西,心里明白这是六扇门李瑛的手法,试图找到证据,寻找天衣猬甲,从而证明南宫离就是那杀手裘三两。
确实是六扇门李瑛,他注意到黑袍人与南宫离在正殿走廊打了起来,此刻正是教堂里防守松懈之时,于是,率三名得力的部下赶紧进房搜查,希望能到有关的线索。李瑛恰恰站在了那块拿出过乌驼雪莲的那个地窖地砖上,加上深夜不敢点亮,在窗前月光下,几个紧张搜索,却一无所获。然而李瑛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站的那块地砖下面的就是藏着天衣猬甲。
直到望风人来报,有人回来了,李瑛等人才匆匆撤离,丢下一片狼藉的现场。
“不要生气了,亭葶,今天晚上,我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了,谁打搅我们,我不在乎了,”南宫离说道,“看到你,我的心跳得如此快,又如此美妙,我第一次感觉到。”
“是吗,我也是啊,”朱亭葶说道,“我舍不得你走,但你还是快走吧。”
“为什么这么说?”南宫离问道。
“这里,这里,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