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行刑队离开时,并没有将处决的军官尸体带走,而是听任他们堆在刑场的一角,打算等第二天再派人来处理。
他们前脚离开,索科夫手下的侦察兵后脚都偷偷接近了那些尸体。除两名侦察兵担任警戒外,其余的人在尸体上翻找证件,想搞清楚这些死掉的军官来自什么部队。
但折腾一番后,却是一无所获,尸体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证件。指挥员只能遗憾地带着部下离开了刑场,返回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一到达安全地域,指挥员就吩咐报务员:“报务员,立即给集团军侦察处发电报,就说我们已经搜查过被处决的德军军官,但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文件,无法辨别他们属于哪支部队。”
电报很快就摆在了索科夫的桌上,他看完电报后,对萨梅科说道:“参谋长同志,既然侦察兵无法辨别被处决的德军军官的身份,那就告诉他们别查了。他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必要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提醒索科夫:“如果科涅夫将军问起,我们该如何答复他呢?”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觉得既然此事很难查出真相,就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人力,便对萨梅科说道:“我们的侦察兵在敌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而浪费他们的精力。如果科涅夫将军追问起来,就由我来向他解释好了。”
既然索科夫愿意承担责任,萨梅科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顺从地点点头,拿起电话给侦察处打电话,让他们把索科夫的意思,转达给敌后的侦察兵。
萨梅科放下话筒后,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不知雅科夫上校的气垫船分队,什么时候前往第384师的夜袭地点?”
“再等一等,参谋长同志,再等一等。”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对萨梅科说:“如今天还没有黑,如果他们过早地行动,很有可能被敌人发现行踪。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等到晚上十点以后再出发吧。”
“司令员同志,我看您还是和雅科夫上校谈谈。”萨梅科没有对索科夫的话提出任何异议,而是提醒他说:“也许他有其它的想法也说不定。”
索科夫和萨梅科搭档不是一天两天,自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便从善如流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接通后,他听到里面传来了雅科夫的声音,便直截了当地说:“雅沙,麻烦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雅科夫待的地方,距离索科夫的指挥部不远,不到五分钟,他就出现在索科夫的面前:“米沙,我正带人检修气垫船呢,有什么事情快点说吧。”
“雅沙,为了防止你们的行踪被德国人发现,我打算让你们晚上十点以后再出发。”
“那可不行。”谁知雅科夫却出人意料地说:“气垫船的速度快,行驶的路线又基本以森林沼泽为主,如果晚上行动的话,没有灯光的照明,很容易发生意外。”
雅科夫说完之后,看到索科夫沉默不语,又继续往下说:“气垫船在森林里行驶时,别说晚上,就算是白天,也不免会发生撞击树木的情况,更何况夜晚呢?为了避免出现这样不必要的损失,我建议气垫船现在就出发,免得晚上在森林里通行时发生意外。”
“是的,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已经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连忙补充说:“我赞同雅科夫上校的意见,最好在天黑之前出发,这样才能及时地赶到指定地点。”
“可是,雅沙,如果你们被敌人发现,又该怎么办?”索科夫顾虑重重地说:“那样不是会影响到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吗?”
“米沙,你多虑了。”雅科夫说道:“真是因为现在天还没有黑,我们的气垫船可以用较快的速度在道路或森林里行驶,完全可以规避敌人的空中侦察。”
“好吧,雅沙。”索科夫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雅科夫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便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那你们就早点出发。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着你的归来。”
雅科夫回去后不久,就带着气垫船分队出发了。
自从他们一出发,索科夫的心就一直悬着,深怕对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情,到时自己可以就百死难赎了。
不过雅科夫的运气似乎还不错,一个小时后,用步兵第384师的电报,给索科夫发来电报,说已经平安到达,索科夫悬着的心才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既然雅科夫已经安全地到达了指定地点,索科夫才有闲心关注其它的事情。他问萨梅科:“参谋长同志,担任佯攻的近卫第299团都撤下来了吗?”
“都撤下来了,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向索科夫汇报说:“其中该团二营在后撤时,有一股德军装甲部队从斜刺里杀出,试图切断他们的后路,但却被我军猛烈的炮火击退了。”萨梅科感慨地说,“还是您考虑得周到,猜想敌人可能会用装甲部队切断我军的退路,因此专门安排了炮火掩护部队的撤退。”
“德国人是非常善于在战场上使用装甲部队的,战争初期,我军就因为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手段,来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道:“虽说近卫第299团是我们吸引德军注意力的诱饵,但我们也不能随意地让指战员付出牺牲,必须想办法让更多的人可以活着回来。”
“司令员同志,”听索科夫这么说,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