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匹战马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犹如滚滚闷雷,连地面也震颤起来。德国兵知道一旦让苏军骑兵冲上来,势必会动摇整个阵地,机枪手不再点射,而是将扳机一扣到底,125发子弹的弹链几秒钟就打光了,频繁更换的弹链开始有些供应不上。
在德军密集的机枪火力下,不断有骑兵栽下马,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绊倒其它战马的同时,连同马背上的骑手一同被卷进周围的铁蹄下。但即便如此,高速冲击中的战马也在不断的前进。
假如是其它的季节,战马跑完三四百米的距离,连一分钟都用不了。可如今是冰天雪地的季节,厚厚的积雪严重地拖慢了战马奔跑的速度,从而加大了骑兵的伤亡。
但区区几挺机枪,就算给苏军骑兵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却无法阻止骑兵直直地撞入阵地。一匹匹战马从战壕上方一跃而过。伏在马背上的骑兵们,向下平伸的马刀闪着寒光,锋利的刀锋瞬间划过德军士兵的胸膛和脑袋,带飞的半截身体直撞到战壕的后壁上。
骑兵所过之地,只一瞬间的工夫,便斩杀了上百名的士兵。
凿穿了德军简易的防御阵地之后,骑兵们又掉头回来,重新杀向了那些早已陷入混乱的德军官兵。
面对冲过来的骑兵,来不及射击的德军官兵都纷纷躲进了战壕,以躲避骑兵那可怕的马刀和马蹄。
但骑兵却利用了德军的胆怯心理,趁着德军官兵躲在战壕里不射击的工夫,他们冲到了战壕前,勒住了战马,提着马刀就跳进了战壕。
躲在战壕的德军官兵,没想到苏军骑兵如此不讲武德,居然直接提着马刀进战壕砍人,手里步枪上没有刺刀的士兵们陷入了绝望之中。因为他们明白,眼下任何形势的抵抗,都是徒劳的。
而驻扎在附近的德军部队,得知友军遭到了苏军的攻击,立即赶过来支援,试图与阵地上的守军一道,击退苏军的进攻。
穆济琴科率领战士们刚肃清了战壕里的敌人,就得到德军援兵赶到的消息,他连忙跳出战壕,来到自己的战马,高声地喊道:“所有人听我口令,上马!”
当还能行动的骑兵们,纷纷坐上战马后,穆济琴科握着滴血的马刀,纵马出列。勒马高高人立,举刀指向敌人所在的方向,意气风发地喊道:“近卫骑兵师的弟兄们,向着前方的敌人,前进!”
成群结队赶过来的德军步兵,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会与苏军的骑兵迎面相遇。对于没有工事掩护的德国兵来说,面对迎面而来的骑兵,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屠戮的命运。
德军指挥官高声地喊道:“骑兵,俄国人的骑兵,准备作战!准备作战!!”
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没有得到明确指令的士兵们,只能选择各自为战。有的士兵站着朝冲过来的战马开枪,而有的士兵趴在地上射击。
德军士兵打了没几枪,骑兵已经冲到了面前。由于开枪比较仓促,只有少数的子弹命中了战马,但高速行驶的战马中弹后,翻滚时往往会将背上的骑兵甩出去,砸进了躲闪不及的德军队列中,将众多的士兵砸倒在地。
虽说机枪的出现,让骑兵逐渐地没落。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野战环境中,骑兵对没有预设阵地的步兵具有极大的优势。骑兵们紧贴在马背上,向前斜伸雪亮的马刀,寒光闪动中,刀锋所过爆起漫天的血雨。德军官兵们在极度的恐惧中被劈砍、撞飞,他们在战马的高速冲击下,被砍倒又被踏成肉泥。骑兵犹如烧红的尖刀,如同划开黄油一般,从德军的队列中杀出了一条血肉胡同。
步兵站在原地抵抗是找死,趴在地上的士兵,就能逃过一劫吗?显然是不能的,他们被高速奔驰而来的战马,踩成了一团团的肉酱。
当穆济琴科率领的骑兵,从德军队列中穿过之后,还能站立的士兵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其余的不是被马蹄踩死,就是死在了苏军骑兵的马刀之下。
看到凿穿队列的苏军骑兵又调头冲过来,死伤狼藉的德军官兵彻底失去了斗志,他们一哄而散,朝着不同的地方逃跑。
见敌人逃跑了,骑兵又追上去砍杀一阵。看看敌人逃得远了,穆济琴科便命令停止追击。他下达这样的命令,倒不是有意想放走敌人,也不是心慈手软,而是黑夜中进行骑战太过危险,万一中了德军的埋伏,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当部下清点完战果,向穆济琴科报告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复出后的第一场仗,居然会打得如此顺利。战斗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就以己方的胜利而告终。自己这边牺牲379人,负伤137人。而杀死德军632人,俘虏193人,还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
留下一个营坚守占领的阵地后,穆济琴科带着剩余的部队,返回了骑兵军指挥部所在的位置,准备向谢利瓦诺夫汇报战果。
由于天色太暗,谢利瓦诺夫无法观察到战斗的进展情况。此刻见到浑身是血的穆济琴科走进来,他慌忙上前关切地问:“老首长,您负伤了?”
“军长同志,请不要这样叫我。”听到谢利瓦诺夫如此称呼自己,穆济琴科连忙纠正他说:“我如今是您的部下,别人听到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好吧。”谢利瓦诺夫从善如流,立即改了称呼:“中校同志,您负伤了吗?”
“没有,我身上都是德国人的血。”穆济琴科摇摇头,回答说:“我们已经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