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的参谋长同志。”索科夫记得最后进入柏林的部队,可不止朱可夫指挥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还有科涅夫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以及罗科索夫斯基的第二方面军,所以安慰西多林说:“等我们占领了东普鲁士地区,再掉头去打柏林,我觉得也是完全来得及的。毕竟不管是从柯尼斯堡到柏林,还是从华沙到柏林,都只有六百多公里。”
“那可不一样。”西多林摇着头说:“我们先要向东北方向进攻,拿下柯尼斯堡后再转向柏林,这一来一回都有上千公里了,我觉得怎么都无法比第一方面军的部队先到达柏林。”
“行了,别考虑这么多了。”索科夫冲西多摆摆手说:“我们还是想想,在离开现有的防区之前,应该怎么教训一下德国人。”
三人回到司令部之后,西多林问值班的参谋:“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有的,参谋长同志。”参谋毕恭毕敬地回答说:“近卫第6师师长奥努普里延科将军打来电话,说他的部队占领了防区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哦,占领了防区附近的一个小村庄。”西多林一听,脸上顿时有了几分喜色:“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啊。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参谋长同志。”参谋摇摇头:“只说夺取了一个村庄,然后就没有说别的了。”
“好了,你去忙吧。”西多林打发走参谋之后,皱着眉头对索科夫说:“司令员同志,有点不对劲啊。以我对奥努普里延科将军的了解,就算夺取一个居民点,他也会大肆宣扬一番,怎么这次表现得如此低调?”
波涅杰林说道:“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不在司令部,所以他就只是简单地报告一下战果。”
“我打电话问问,”西多林说道:“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很快,西多林就接通了近卫第6师师部,他开门见山地问:“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听说你拿下了防区附近的一个村庄,是真的吗?”
“是真的,参谋长同志。”奥努普里延科淡淡地说道。
“奥努普里延科将军,我觉得你怎么有点不对劲啊。”西多林试探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奥努普里延科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说道:“近卫第4团一营的营长牺牲了。”
听说近卫4团有一名营长牺牲,西多林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对奥努普里延科说:“奥努普里延科将军,在战斗中有伤亡是正常的,你就不必为了这件事伤心了。”
“不是的,参谋长同志。”奥努普里延科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就交代在那个村庄里了。”
西多林一听,不免大吃一惊,慌忙问道:“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来听听。”
索科夫隐约听到点什么,便走过来关切地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西多林对着话筒说道:“司令员同志就在我的身边,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向我们说一遍,我们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知道索科夫就在西多林的身边,奥努普里延科便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今天我接到报告,说靠近我们防区的一个村庄里,德军有撤退的迹象,我立即派人去侦察,发现的确如此,便亲自率领近卫第4团向村庄发起了进攻。
德国人只在村庄外围设置了防线,遭到我部的攻击之后,就撤出了战斗。就这样,我们在只遭遇轻微抵抗的情况下,顺利地占领了整个村庄。
当时我和近卫4团团长马达强中校,准备进入村庄时,却被那位营长拦住,他说村里情况不明,不能擅自进入,他准备带人进村搜索残敌,让我们留在村外等待。等确认村里没有敌人的踪迹之后,再通知我们进村也不迟。
得到我的允许后,他带着十几名战士朝村里走去。谁知走出不到一百米,忽然‘轰’的一声,他所在的位置腾起一股烟雾,人也被炸得腾空飞起,跟在身后的战士,有不少被爆炸的气浪掀翻。由于我没有听到炮弹出膛的声音,猜想可能是猜到了地雷。
马达强见状,连忙吩咐人去交工兵,让工兵先清楚村里的地雷。没等工兵赶来,进入村庄的指战员,以及抬着一营长来到村口。我过去查看时,发现他早已牺牲了,这颗地雷让我们牺牲三人,负伤五人。假如不是他阻止我和马达强中校进入村庄,那么死的应该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西多林在感到遗憾的同时,也觉得很庆幸,如果不是那位营长坚持让奥努普里延科和马达强中校留在村口,那么近卫第6师就有可能损失一位师长。
“奥努普里延科将军,”西多林语重心长地说:“司令员同志曾经下过命令,师级指挥员不准随便跑到前沿,就是担心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你可倒好,刚拿下的村庄,连残敌都还没有来得及肃清,你就想亲自进入村庄,这简直是瞎胡闹。”
“对不起,参谋长同志,是我错了。”可能是部下的牺牲,让奥努普里延科感到很内疚,他向西多林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以后我不会再随便违背上级的命令,擅自进入战场了。”
“好吧,这次念你初犯,我们就不追究了。”西多林表情严肃地说:“但下次若是再随意跑到前沿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