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狙击手很狡猾,打了一枪后,不管有没有命中目标,都没有再开第二枪,而是缩回弹坑之中,让马特维他们拿他没办法。
战场上形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场面:德军的炮兵知道战场上还有苏军的狙击手,但却无法找到他们藏身的位置;德军狙击手倒是知道马特维他们所在的位置,但他的退路却被封锁住了,根本没法通知炮兵部队炮击马特维他们。
三名躲在吉普车后面的德军官兵,此刻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此处距离已方的阵地,有差不多一百米,如果跑过去的话,肯定会被苏军的狙击手打死。可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脱险。
正当战场上陷入僵局之时,二营长将告状的电话打给了宾达索夫。上校听完后,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了,等我想出了处理意见,会告诉你的。”
挂断二营长的电话,他又拨通了一营营部的电话。一听到杰特罗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他便立即开门见山地问:“上尉同志,听说你们今天与二营、三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知道又没有这回事?”
听到宾达索夫这么问,杰特罗夫便知道二营长在他的面前打了自己的小报告,连忙回答说:“是的,团长同志,因为争夺狙击位置的事情,发生了一点点不愉快。”
“我还听说,”宾达索夫等杰特罗夫说完后,又接着问道:“听说二营、三营的联合狙击小队,在德军的炮击和狙击手的联合打击之下全军覆灭了,而你们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来反制敌人。有这回事吗?”
“是的,团长同志,有这回事。”杰特罗夫想到反正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索性干脆地承认了:“德军在阵地前只有一名狙击手,如果我们为了消灭他,而暴露了阵地上的机枪火力点,而招来德军的炮火覆盖,将会是得不偿失的。”
宾达索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在问:“上校同志,您在和谁通话?”
宾达索夫扭头一看,问自己话的人居然是索科夫,连忙将话筒交到左手,抬手敬了一个军礼,随后说道:“报告师长同志,我正在和一营代理营长杰特罗夫上尉通话。”
索科夫在进门前,隐约听到了宾达索夫和杰特罗夫之间的对话,但仅凭只言片语,他还搞不清出了什么状态,于是他向宾达索夫伸出手,对他说道:“把话筒给我,我要和杰特罗夫上尉通话。”
经过和杰特罗夫的交谈,索科夫搞清楚怎么回事后,对着话筒说道:“上尉同志,你做得很对。不能为了一个狙击手,轻易地暴露阵地上的火力位置,要是招来德军的炮火报复,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放下电话后,索科夫转身对宾达索夫说:“上校同志,我们的狙击手虽说昨天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他们并非是专业的狙击手,面对德军训练有素的狙击手时,他们不免就要吃大亏。看来不光要为他们更换专门的枪支,同时还需要组织他们进行相关的培训。”
“师长同志,请恕我直言。”宾达索夫等索科夫说完后,有些不解地说道:“虽说在昨天的狙击作战中,消灭了三十几个德国兵,但要想最终解决战斗,还是需要我们的主力和敌人进行面对面的正规决战。”
索科夫见宾达索夫到此时此刻,依旧不重视狙击手,心里不免对他产生了几分不满。索科夫的脑子里想的是,再过几个月,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就要开始了,要是自己的部队被调往那座城市,那么除了正规作战外,更多的时间,就是双方狙击手之间的较量。而此刻正好利用在日兹德拉河与德军对峙的机会,好好地培训一批狙击手。
因此他态度坚决地对宾达索夫说:“上校同志,从昨天的战果来看,组建狙击小分队是完全有必要的。二营、三营的联合狙击小分队被消灭,纯属是意外,你立即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再组织一支新的小分队,继续执行对德军的狙击任务。”
战场上的几方面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后,躲在吉普车后面的敌人终于沉不住气了。德军司机采用匍匐的姿势朝阵地爬去,他这么做的目地,一是投石问路,看苏军的狙击手是否已经离开;二是他待在吉普车外面的时间太长,都快被冻僵了,想早点会阵地里去暖和暖和。
马特维看到德军司机屁股撅得老高,如同一条蛆虫似的朝阵地方向爬。他没有立即开枪,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司机的爬行表演。等到司机距离阵地不过二十米时,马特维才瞄准司机的屁股开了一枪。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司机的屁股,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就地打了两个滚。等他停下来后,伤口处传来的痛楚,让他忍不住惨叫了起来。
一名待在工事的德国兵,见到司机中弹倒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连忙弯腰从战壕里冒出来。他来到司机的身边后,抓住对方的一条手臂,就往战壕所在的方向拽。马特维冷笑一下,瞄准德国兵开了一枪,打得他一头栽倒在地。
马特维在扭头望向还停在开阔地上的吉普车,隐约可以看躲在后面的见到两名德军官兵,他想了想,随后从背囊里掏出一枚穿甲燃烧弹,压进了步枪的弹仓,瞄准了远处的吉普车邮箱。他刚才迟迟没有使用穿甲燃烧弹,是因为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准确地命中远处的目标。如今他们不想再和德国人拖延下去了,便决定试一试。
马特维再次扣动扳机后,穿甲燃烧弹准确地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