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跟随索科夫一同前往厂部大楼的人,除了雅科夫、卡拉什尼科夫外,还有别雷随行。`com别雷深怕索科夫不同意,还特地向他强调说:“索科夫中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坦克营要参与的战斗很多,我想提前和厂领导沟通一下,是完全有必要的。”
索科夫担心彼得知道一名上校在自己这个中校的手下,当一名坦克营长,会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为了避免让别雷感到尴尬,因此便没有邀请别雷同去。此时听到别雷主动提起,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好吧,上校同志,既然您也想认识彼得厂长,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以前组装车间的人去厂部大楼,都是乘车前往,然而如今这条路已经被炸得坑坑洼洼,其中还可以一些没有爆炸的炸弹,因此为了安全起见,索科夫他们只能选择步行,通过厂区的交通壕,前往厂部大楼。
等接近厂部大楼之时,如果走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库斯托派给自己的向导,索科夫真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原本五层楼的厂部大楼,如今屋顶早已不知去向,大楼东侧更是剩下了两层楼。一看就知道,这是德国空军的杰作。
彼得派来接头的是工厂的厂办主任,他和向导打过招呼之后,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挺直身体说:“中校同志,我是厂办主任,厂长在地下室里等您,请您跟我来吧。”
索科夫一行人跟着厂办主任,进入了厂部大楼,沿着一个楼梯朝下面的地下室走去。这里的地下室构造和组装车间那里的地下室一样,都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接一个的房间。
从敞开的房门,索科夫看到有些屋子里坐着正在休息的战士和工人;有的房间里堆满各种木箱子,想必不是机器设备就是武器弹药、还有一个房间,门口有端着步枪的工人站岗,索科夫一度以为是彼得的办公室,等走近时才发现,这个安着一扇玻璃门的房间,居然是通讯室,他清楚地看到,电话接收机前坐满了年轻的女话务员,正有条不紊地把不同电话的插头,从接收机上拔下或插到指定的位置……
“中校同志,”厂办主任见索科夫站在通讯室的门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女话务员,连忙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厂长同志还在等您,请跟我来吧。”
来到走廊的尽头,厂办主任停住脚步,转身对索科夫说道:“中校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进去和厂长同志说一声。”
在征得了索科夫的同意后,他推开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他就反手关上了房门。过了片刻,房门打开,彼得和厂办主任并肩从里面走了出来,彼得向索科夫伸出手,笑着说:“索科夫中校,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指导工作!”
指导工作?!索科夫听到彼得这么说,不由一愣,心说我是来和你谈坦克车载电台事宜的,有什么工作可以指导?但他很快就想起,彼得曾经让自己来查看一下厂部大楼附近的防御情况,并给他们提出整改意见。如此一说,倒勉强算得上是指导工作。
索科夫和彼得握手后,向他介绍身后几名同伴。他是从军衔最高的别雷开始介绍:“这位是别雷上校,他以前是坦克第84旅旅长,如今是坦克营代理营长。”
彼得虽然不是军人,但他对军衔和职务一点都不陌生,得知面前的这位上校,如今居然要听从索科夫的指挥,心里不禁对索科夫刮目相看。他握着别雷的手,笑着说:“您好,别雷上校,欢迎您!”
索科夫接着介绍说:“这两位是来自武器装备部的雅科夫少校、卡拉什尼科夫中尉。”
听说面前的这位少校就是雅科夫,彼得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索科夫的手,有点讨好地说:“您好,雅科夫少校。当年白匪军在进攻城市时,我也在您伟大的父亲领导下,和企图闯入城市的敌人,进行过顽强的战斗。”
雅科夫得知彼得厂长以前曾经跟随自己的父亲,在这座城市里和来犯的敌人进行过顽强地战斗,心里顿时对他升起了好感。他握住对方的手,笑着说:“彼得厂长,既让当年我们能打败白匪军对城市进犯,那么今天我也能打败企图夺取城市的***侵略者。”
众人来到办公室里就坐后,彼得没有立即和索科夫谈论坦克的车载电台,而是开门见山地问:“索科夫中校,您在我们的厂里也待了一段时间,不知您觉得我们的防御工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虽说厂部大楼外的工事,索科夫还没有细看,但他了解老毛子的性格,知道这里的防御工事的构造,肯定与组装车间那里是大同小异,因此毫不迟疑地说:“厂长同志,我想先问问,您在厂部大楼外面挖掘了几道战壕?”
“两道!”彼得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两道之间相距五百米。”
索科夫继续问道:“两道战壕之间,你们有没有用交通壕继续连接啊?”
“没有,两道战壕之间没有交通壕。”彼得在回答完索科夫的问题之后,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之所以没有交通壕,完全是因为担心工人在战斗中,因为恐惧而放弃阵地逃跑。”
“厂长同志,您想得太多了。”索科夫在说出自己的建议之前,觉得有必要向称赞一下红十月工厂的工人,免得彼得在自己接下来的提议中,产生什么抵触情绪:“我相信红十月拖拉机厂的工人都是好样,他们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让尸体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