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得知伊斯特拉连已冲进敌人的阵地,却表现得很平静,他淡淡地说道:“将军同志,请代表我向伊斯特拉连的指战员们表示祝贺,祝贺他们在解放沃洛克拉姆斯克的战斗中,所建立的功勋。”
在放下电话后,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说:“参谋长同志,你我老战友的这个儿子,还真是不简单,居然已经带着部队冲入了德军的阵地。”
马利宁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诧地问:“就是前两天多瓦托尔将军指挥部队进攻的那个阵地?”在看到罗科索夫斯基点头表示肯定,不禁感慨地说,“不简单,真是太不简单了。我们发起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没想到这个小米沙一出马,居然就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司令员同志,您看我们是否需要给他提供点帮助?”
“帮助?什么帮助?”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笑着问:“难道我默许米沙使用缴获的武器装备,给部队换装一事,还不算对他们最大的帮助吗?部队有了更精良的武器,战斗力才能得到有效的提高。”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马利宁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有人告状,说米沙私自用缴获的物资,给全连的几百名官兵换装,而司令员却装作不知道,原来是为了提高伊斯特拉连的战斗力,使他们能在重要的战斗中派上用途。
…………
林华带着三排的战士经过机枪阵地时,见机枪手们因为怕误伤,已停止了对德军的远程火力压制,正趴在地上发呆。连忙停住脚步,冲他们喊道:“同志们,别发呆了,立即转移阵地,都跟我来!”说完,又端着冲锋枪继续朝前冲去。
听到林华所下达的命令,机枪手们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机枪手端着带弹链的机枪,跟在林华尔等身后朝前冲;副射手们整理好弹药后,提着沉甸甸的弹药箱紧随其后。
一排二排的战士冲进第一道堑壕后,迅速地肃清了这里的敌人,又通过纵横交错的交通壕,继续向纵深发展。
德军指挥官没有想到苏军这么快就冲进了自己的阵地,连忙给自己的长官打求救电话:“上校先生,俄国人已经冲进了我们的战壕,我请求您给予支援。”
上校听完后,沉默了片刻,反问道:“上尉,俄国人有多少兵力?”
“起码有一个团。”德军上尉连忙回答说:“不光半数人配备有冲锋枪,还有几十挺机枪,火力非常强大,我们连快支撑不住了。”
上校不知道上尉在报告情况时,大大地夸大了苏军的兵力和装备,还真的以为苏军集结了重兵,对拉马河畔的阵地发起了攻击。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说道:“上尉,我现在也遭到了俄国人的攻击,无法抽调兵力去支援你。这样吧,再过五分钟,我会让炮兵对第一道堑壕进行炮击,你把你的人都撤到后面,免得被炮火误伤!明白吗?”
“明白了,上校先生。”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援兵,但能得到炮火支援,德军上尉也就心满意足了,他连忙叫过通讯兵:“你立即去传令,再过五分钟,所有的人都撤到后面的堑壕来。”
一排二排由于不熟悉阵地的地形,又遭到了德军顽强的阻击,根本无法向前快速地推进。林华带着三排的战士刚进入第一道堑壕,德军的炮弹便呼啸而至。林华被爆炸的气浪掀倒,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被气浪掀起的泥土就将他埋得严严实实。
过了不知多久,被震晕的林华清醒过来,他极为艰难地想把脑袋从土里钻出来,但背上沉重的泥土,却压得他根本无法动弹。就在他被憋得眼冒金星之时,忽然感到背上一轻,接着有几只手抓住自己的四肢,像拖一条装满货物的麻袋似的,将自己从土里拽出来。
虽然他浑身如针扎似的疼痛,但起码呼吸顺畅了很多,并且感觉到自己确实还活在世上。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中,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他感觉到面前有人在使劲地摇晃着自己,同时还不停地喊着什么,但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林华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泥土,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原来是三排长斯捷潘。他正冲着自己大声地喊道:“连长,连长,您没事吧?”
林华摇了摇头昏沉沉的脑袋,吐出嘴里的泥土,随后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遭到了炮击,”斯捷潘大声的说:“我们遭到了敌人的炮击,好在部队都及时地进入堑壕,否则就会遭到巨大的伤亡。”
林华一手撑着松散微烫的泥土,一手扶着壕壁,在斯捷潘等人的帮助下,艰难地站了起来,问道:“一排二排在什么地方?”
斯捷潘左右看了看,随货回答说:“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一排二排的战士,正通过交通壕朝敌人阵地的纵深发展。”
听说一二排的战士已经继续向前推进了,林华继续问道:“萨维耶夫在什么地方?”没等斯捷潘回答,他又接着说,“让三排也继续进攻。我想交通壕肯定被敌人的火力封锁了,如果你们也从这个方向进攻,是无法快速向前推进的。你立即命令战士离开战壕,通过交通壕之间的地面前进,居高临下地消灭敌人。”
看到杀气腾腾的三排战士跃出战壕,如下山猛虎似的朝前冲去时,林华忽然感到,虽然三排的很多战士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