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师长同志!”可能是因为自己能回答索科夫提出的问题,少尉的声音因为激动显得格外高亢:“我们是在一点三十分,从藏身的下水道里钻出来,向占据工人新村的敌人发起攻击的。”
“一点三十分就发起了攻击?”彼得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可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少尉并不清楚彼得的身份,但看到他抢着插嘴,索科夫也没有说什么,便猜想对方可能是红十月工厂的厂领导,便面向彼得说道:“我们在夺取工人新村的过程中,没有开枪,而是用冷兵器来消灭敌人。
占领工人新村的敌人大概有两个排,他们睡觉的帐篷都安放在中心广场,虽说布置了几个岗哨,但他们的注意力都是朝向工厂区的,压根没想到我们会从他们的后面冒出来。干掉了那些岗哨之后,我们便三人一组进入帐篷,用匕首干掉那些睡梦中的敌人。
……我估计到现在,敌人的指挥官都还不清楚我们已经重新夺回了工人新村。”
索科夫听完少尉的报告后,没好气地说:“如果不是帕普钦科中校派你回来报告,别说敌人指挥官不知道,就连我们也不清楚工人新村已经夺回来了!”
彼得听完少尉的报告,右手握拳,击打在左手掌上,发出“啪”的一声,他兴奋地说:“少尉同志,你们干得真是太漂亮了。不瞒你说,在几分钟前,我心里还在嘀咕,近卫军的战士们能否在天亮之前,把工人新村重新夺回来。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你们居然在不声不响的情况下,就干净利落地收复了工人新村。”
他转身面向索科夫,试探地问:“上校同志,您看是否应该把这个好消息,立即向崔可夫司令员报告?”
“可以。”索科夫很爽快地答应道:“昨天的战事不顺,集团军首长们肯定都着急上火,让他们听听这个好消息也好。”停顿片刻后,又向彼得提出了自己请求,“厂长同志,既然工人新村已经收复,为了便于我和帕普钦科中校取得联系,您看是否安排人手,尽快恢复这里和工人新村的电话联系?”
“没问题。”津琴科抢着回答说:“从厂区到工人新村之间的通讯电缆,都是埋设在地下,在战斗中损坏得不严重,我立即让总机抽调人手,去恢复通讯线路。”
“上校同志,”彼得拿起电话,正准备拨号,忽然意识到这种事情,由索科夫上报比自己更加合适,便扭头冲索科夫笑呵呵地说:“我看收复工人新村这件事,还是由您向崔可夫司令员汇报吧。”
索科夫听彼得这么说,也没有推辞,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彼得见索科夫没有异议,连忙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了总机,对接线员说道:“我是彼得,给我接第62集团军司令部,找崔可夫将军或者克雷洛夫将军。”
虽说城里的战斗是24小时都在进行,但不管怎么说,集团军司令部到了晚上就要安静许多,忙碌了一天的参谋和通讯兵们,甚至还能抽时间打个盹。听到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刚刚闭上眼的值班通讯兵,猛地坐直身体,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已经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
“我是红十月工厂的厂长彼得。”彼得是经常给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的主,熟门熟路地说道:“有急事找崔可夫司令员或克雷洛夫参谋长。”
值班通讯兵知道彼得这个人,又听说他有急事找司令员或参谋长,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说:“厂长同志,请您稍等片刻,我立即让参谋长接电话。”
听到通讯兵的报告,克雷洛夫正准备起身去接电话,却被崔可夫抢先了一步。崔可夫从通讯兵的手里接过话筒,用严厉的语气直截了当地问:“我是崔可夫,彼得厂长,你们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是好消息,崔可夫将军。”彼得厂长笑呵呵地回答说:“具体情况,我看还是让索科夫上校向您汇报吧。”说完,他把电话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索科夫。
索科夫刚刚把话筒贴在耳边,就听到崔可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是索科夫上校吗?彼得厂长说你有好消息告诉,到底是什么事情?”
“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索科夫。”索科夫等崔可夫说完后,恭恭敬敬地说:“我的部队已经重新收复了工人新村。”
“什么,你们这么快就收复了工人新村?”崔可夫一脸惊诧地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要等到上午,才能把占据工人新村的敌人赶出去呢。”
见崔可夫和彼得一样,对自己的部队都没有什么信心,索科夫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干笑两声后,向崔可夫汇报近卫第122团的战斗经过。
“要是你们每天都能取得这样的战果,我想要不了多久,在你们防区附近的敌人,就该被消灭得差不多了。”崔可夫等索科夫说完后,一脸兴奋地说:“到时我就能从你那里抽调足够的兵力,去加强形势危急的地段了。”
“司令员同志,”听到崔可夫的这番话,索科夫立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他才满脸苦涩地说:“我的部队没有空军、炮兵的支援,仅仅凭借有限的几辆坦克,挡住敌人的进攻可能没什么问题,但要想消灭更多的敌人,我想恐怕是无法办到的。”
“行了行了,别在我的面前叫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