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伊尔-2强击机飞行员,发现了地面的小型车队,见一辆桶车被夹在装甲车和两辆卡车的中间,猜到了车里肯定有重要的任务,便一推操纵杆从高空俯冲下来。
这是一架双座的伊尔-2型号强击机,坐在前面的飞行员只需负责飞行,至于对地面攻击的任务,则由坐在后面的攻击手来完成。
攻击手用瞄准镜锁定正在走z字形的桶车后,毫不迟疑地发射了两枚火箭。谁知桶车开得太快,发射的火箭没能命中目标。一枚落在距离桶车左侧二十多米的地方爆炸,大量的黑色泥土和白色雪粉被气浪抛向了空中;而另外一枚火箭,则直接命中后面的一辆卡车,将其炸成了一团火球。
着火的卡车凭借惯性又朝前行驶了十几米才停下来,有几名浑身失火的士兵从车里跳下来,他们惨叫着又跳又蹦,时而扑倒,时而站起,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四处乱窜,直到最后一动不动地倒在雪地里。
虽说炸毁了德军的一辆卡车,但飞行员对这样的战果显然是不满意的。他重新拉高了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再次俯冲下来,朝着几辆正快速逃亡树林位置的车辆,又是扫射又是发射火箭弹。
攻击手用20毫米的机炮,击穿了装甲车薄弱的顶部装甲,使其变成了燃烧的火炬。而再次发射的两枚火箭弹,因为精度不够,依旧没有能击中逃跑的桶车,但爆炸的气浪却掀翻了另外一辆卡车,把车上的德国兵都摔在了雪地里。
坐在车里的罗斯凯,见保护自己的装甲车和两辆卡车,都被苏军的强击机干掉了,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地催促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
别看从公路到树林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但由于厚厚的积雪以及被埋在雪里的树墩,使司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障碍物,以至于影响到车速。看到空中的强击机,不依不饶地追着自己打,司机悲观地想到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连忙头也不回地喊道:“师长阁下,情况不妙,你们快跳车吧!”
罗斯凯看到苏军的飞机追着自己打,心里虽说紧张,但又心存侥幸,觉得自己的这辆车能顺利地冲进树林,所以一直硬着头皮坐在车里没动。坐在一旁的师参谋长倒是想跳车,可看到师长都没动,自己这个当参谋长总不能自己逃命吧。此刻听到司机的喊声,连忙冲着罗斯凯吼道:“师长阁下,快跳车吧,再不跳就来不及了。”
当桶车开的距离树林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眼看罗斯凯他们就要得救了,但强击机上的攻击手发射的最后两枚火箭弹,有一枚直接命中了桶车。一声爆炸过后,浑身是火的桶车后轮腾空,向前来了一个空翻,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四轮朝天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看到桶车被火箭弹摧毁,强击机的飞行员驾驶飞机在上空兜了一圈后,调头朝东飞去。
从第二辆卡车上摔下来的德国兵们,有五六个伤势较轻,刚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就看到师长的座车被苏军的强击机击毁。他们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抢救那些受伤的同伴,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燃烧的桶车跑去。
他们跑到桶车前,捧起地上的积雪,朝桶车拼命地撒过去,试图快速地灭火。然而这点积雪对于熊熊燃烧的桶车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火势不光没有减弱,反而还越来越大了。灼人的气浪让他们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救命啊!”就在士兵们感到绝望时,从不远处的雪堆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喊声:“谁来救救我啊!”
一名耳朵比较尖的士兵,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在一个雪堆里,躺着一名穿着军大衣的军官。他定睛一看,这位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师长罗斯凯少将。他连忙冲着不远处的同伴喊了一声:“师长在这儿。”
喊完以后,士兵快步地跑到罗斯凯的身边蹲下,小心翼翼地扶着对方坐起身,关切地问:“师长阁下,您没事吧。”
“我可能肋骨断了几根,”罗斯凯表情痛苦地说完后,反问道:“参谋长他们如何了?”
“桶车被炸毁了。”士兵回答说:“车里的人都被烧死了。师长阁下,您是怎么脱险的?”
“我是被参谋长推下来的。”罗斯凯叹了口气,表情痛苦地说道:“他可能是看到俄国人发射的火箭弹朝我们的桶车飞来,在危急时刻把我从车里推了出来。”
…………
强击机所取得的战果,别说原来马马耶夫岗的索科夫不知道,就连实施攻击的飞行员也不知道,他们差点干掉德军的一个大人物。他们只是在返航途中,按照条令向上级报告,击毁了德军的一辆装甲车、一辆桶车和两辆卡车,战果已经得到确认。
索科夫正通过电话或报话机,及时与前沿进行联系,以了解攻击部队的进展情况。就在三个团先后占领了德军的阵地,正在肃清残敌之际,崔可夫的电话打了过来。
索科夫以为崔可夫打电话,是为了询问部队的进展情况,便主动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向您报告我师的进展情况。”
崔可夫有些意外地问:“这么说,你们已经拿下了德军的第三道防线?进攻的部队伤亡情况如何,还能继续向前推进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虽说我师的部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攻击的过程中,遭到敌人远程炮火的打击,但由于他们使用的火炮数量不多,给我们造成的伤亡有限。”索科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