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脸色沉下来:“你笑什么?”
欧阳言笑道:“我笑好戏才刚刚开场,精彩的在后面。”
说着,欧阳言用力一跺脚,重重踏在立足的石梁上,直接将石梁踏碎,无数碎石块下雨一样朝血湖落去。
墨白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又惊又怒的神色。
但很快他的眼睛眯缝起来,突然发现,欧阳言踏碎石梁后,石梁中竟然露出一具骸骨和一面乌黑的旗子。
骸骨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墨白知道那是金丹期修士坐化后,金丹法力不散,同遗体融合后的结果,类似于佛家的舍利。
但让墨白更在意的是那面乌黑的旗子。
乌黑的旗子看似普通至极,上下没有一丝法力波动流出,以至于墨白之前完全没有发现其存在。
这面旗子,正是欧阳言要取的黑云旗。
黑云旗并非在血湖底下,而是在血湖正上方的石梁中。
见到骸骨和黑云旗,墨白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欧阳言踏碎石梁后,立刻一把抓住旗杆,将黑云旗从碎石中拔了出来。
欧阳言这一拔,就像在油锅里扔进火星一样,整个地宫都轰然动荡起来,仿若天崩地裂。
墨白神情大变,想要飞出血湖,谁知前一刻还在他掌控下的幽冥血河,竟然也突然造反。
无数污血像火山爆发一样,冲天而起!
而这时,原本平平无奇的黑云旗,也散发出强烈的法力波动,黑光流转,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欧阳言看着这一幕,无声的笑了起来,自己所料不差。
幽冥血河并非普通的河流,其特性是污染吞噬一切生灵,所以危害巨大,一旦从幽冥黄泉中穿行到人世间,就会造成大祸,四处为恶。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幽冥血河都没有向地面蔓延,而是被迫在地下流淌,原因便在黑云真人的遗骨和这支黑云旗上。
黑云真人虽是一介魔修,但同样有着悲悯天人的情怀在身,或许他曾经无恶不作,但是他开辟洞府不慎打通幽冥黄泉的空间缝隙,导致血河入侵人间后,没有逃避责任,而是以一己之力镇封住了血河缺口。
若非黑云真人的遗骨法器压制住了这条血河支流,别说这座地宫,幽冥血河恐怕早都淹到天庭皇城去了。
多年以来,遗骨法器同幽冥血河间形成了一个奇妙但脆弱的平衡,双方一直处于均势。
所以黑云旗的法力才不外泄,就算是以墨白的法力也无法察觉其所在,因为黑云旗的法力都被幽冥血河抵消了。
现在欧阳言拔出黑云旗,失去黑云旗的法力压制,幽冥血河顿时如出笼猛兽一般,咆哮而出。
墨白手忙脚乱,身周的污血犹如滔天洪水一般就要将他淹没,九支血色长剑此时就如同风中残烛,不仅无法帮助墨白,反而像归家游子一样,眼看着要投入幽冥血河的怀抱。
墨白修练的终究不是血河秘法,幽冥血河平静时,他还可以仗着血剑自保,现在血河陷入狂暴,他顿时陷入险境之中。
墨白双目赤红,瞪着欧阳言:“兀那贼道,受死!”不顾已经染上身疯狂污秽他一身法力的血水,墨白一拍刀鞘,一束比血河还要狂暴的刀光直射头顶的欧阳言。
汇聚墨白毕生所学和灵思妙想的一刀,也是极端霸道的一刀!
“天河--二十七重叠加!”
刀光还没从刀鞘中蹿出,欧阳言就感到自己被一股森冷至极的杀意所笼罩,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心里一个念头止都止不住:“不要躲了,躲也没用,这样强的刀光,必死无疑的……”
待到刀光真的出现在眼前,被刀势慑住的欧阳言更是觉得思维已经停滞,连念头都无法转动了,刀光没有沾着身子,光是带起的刀风都要把他凌迟切割。
若是没有准备,欧阳言必然毫无悬念的死在墨白这含恨一击下。
但现在他微微一笑,甚至还有余暇冲墨白挥手告别。
“朋友,你可真是个好人,要不是你,我还要头疼拔出旗子后如何镇封这幽冥血河呢,谢谢啊!”
说着,欧阳言手中黑云旗轻轻一摇,乌光亮起,已经破开虚空,将欧阳言整个人卷的无影无踪。
“不!!!”
墨白近乎绝望的看着欧阳言消失在原地,自己狂暴霸道的雄浑刀光只能斩着空气。
下一刻,他已经被漫天血海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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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地表不远处。
“我若不死,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这魔道狗贼碎尸万段!”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这墨白愤怒的狂吼,欧阳言抠了抠自己的耳朵:“你先老老实实代替黑云旗,给哥镇住那幽冥血河再说吧。”
他本也没指望这样简单就坑死墨白,否则取走黑云旗后,该他头疼泛滥的幽冥血河了。
现在这样就挺好,有墨白当替死鬼,为了自保,他只能拼命镇压狂涨的血河,而幽冥血河则成了墨白的囚笼。
欧阳言由衷的感叹:“好人啊!这种利人不利己的好人实在是太少了,否则这将是一个多么幸福美好的世界?”
欧阳言把玩着已经缩小到手掌大小的黑云旗。
这是他入手的第一件金丹期法器,虽然被幽冥血河所污,力量不及鼎盛时三成,但就算这样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比欧阳言手头现有所有法器都强,连自身本命法宝元磁法衣都要逊色一筹。
黑云旗攻防一体,更有短距离空间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