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去了南吴军队的并肩作战,他长期停留在原地不能够突破出去,绝对会是死路一条。
他握紧秦杀,刀锋一转。
金色的光芒闪耀,让周围的所有人都用手掩住了眼睛。
那些并没有见识到这一场景的人们纷纷吃惊地望了过来,哪怕是已经撤退得足够远的一些南吴人。
借此机会,他催促无迹极力往前冲。
耳旁风声阵阵,一切景象飞速变幻,如若行云流水。
他掠过几道全身披甲的身影,没有任何的恋战心理。
金光闪烁的时间很短,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去化解这一光亮,可是这里的是北唐精锐的铁骑。
那些人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不要让那个叛国贼给跑了,那家伙想要溜!”一名将领大喝一声。
铁墙围得更紧,而管阔掠过的那些身影,也是追随了过来。
“我不想杀你们,”管阔的神情有些严肃,“有些事情,和你们无关,也和北唐南吴这两个国度本身无关。”
他是真的不想和他们动真格的,一个是浪费他的精力,另一个是他们之间其实无冤无仇。
可是他的这一番言辞却是被视作为挑衅与轻视。
“尔敢藐我们!?”那名将领怒不可遏。
管阔摇摇头,秦杀刀身上酝酿着恐怖的气浪。
一刀挥出。
挡在他前面的那名铁甲骑兵披甲出现了一道大口子,又纷纷扬扬地碎裂开来,无迹生猛地撞上去,战马哀鸣着倒地,骑兵喷着血倒飞。
一刀之威,堪称恐怖,周围的骑兵们表情都僵了僵,一名将领也是咽了一口唾沫。
可是这并不能够吓住他们,他们的攻势依旧猛烈。
现如今南吴人开始撤退,管阔却被他们围在这里,即使是群殴,若是拿下他的人头,也绝对会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斩落几名骑兵,管阔的身上也可以看到很明显的伤势。
一名将领望了望远方,南吴军队开始撤退得更加全面,看得出来,对于管阔,那些人是不知道忘记了还是故意抛弃。
“叛国贼就是叛国贼,即使是你效忠的那个国家,也不会把你当人看。”
不论这么一个说辞到底是不是事实,最起码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情况,可以让北唐人大快人心。
叛国贼被叛逃到的国家所抛弃,多么戏剧性与嘲讽性的场景?
管阔并不在乎南吴人究竟是忘记了自己,还是故意抛弃了自己,因为他并不是为南吴而战,而是为了自己、为了管家而战,所以也就不存在南吴对自己的辜负。
但是有的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或许抛弃别人的思想,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内心肮脏的北唐才会拥有,而我们大吴,是绝对不存在的。”
声音有些冰寒,不过却是如此悦耳。
关家有女初长成。
那名一身荷裙的绝美少女擒着纤细修长的吴钩刀,骑着俊俏的马,停留在包围圈外面,面对着森严的铁墙,秀发飘扬,怡然不惧。
关挽云。
……
……
其实后来的后来,很长时间之后,管阔还是看不透关挽云这个人,也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以及心理状态,让她会在自己面临危机的时候,选择拉自己一把,而不是隔岸观火甚至是落井下石。
照理来说,自己应该是她很想要杀死的人。
或许,只是因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仰。
管阔完全可以认为在杀死关泯云之后,自己和关挽云便是仇敌,不过最起码一直到现在,肯调转马首过来援助自己的,只有这么一个仇敌。
“呵!一个姑娘!”那名将领的言语之间充满了不屑。
他大概是听不太懂吴侬软语,对于关挽云刚才所说的那一席话,并没有多么理解深刻,只是在看到这么一位窈窕少女之后,产生了戏谑的心理。
“战场不是你一个姑娘家瞎逛的地方,我们大唐纪律严整,要是你遇到了某些蛮夷,被生擒活捉,嘿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一名披甲铁骑的铁面具之下,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
“哦?”关挽云冷笑一声,“那本姑娘倒是想试试看你们北唐的军队又是怎样的。”
她的话蹩脚的北唐官话夹杂着吴侬软语,可以说是纷乱非凡,不过她却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身后,南吴军队已经远去,她是偷偷跑回来的,暂时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
她单刀直马,吴钩刀缓缓抬起,遥遥地指向了那些汹涌而来的北唐军队。
“我要让你们知道,姑娘家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想要瞧瞧的颜色,也很快便会送给你们!”
依旧是蹩脚的北唐官话夹杂着吴侬软语,但是感受到她那凛人的气质,却是一时之间谁也笑不出来。
骏马飞驰,荷裙飘扬,她就像是一道风。
风拂过,火星纷飞。
覆盖的厚重铁甲被吴钩刀生生地破开。
谁都想不到这一位窈窕动人的姑娘居然拥有着这么恐怖的力量,一时间,很多人都短暂地僵住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疾如电,快如风,第一位重甲铁骑的披甲才刚刚开始开裂,关挽云便已经掠过了他,吴钩刀直指后面一名骑兵的咽喉。
管阔默默地看着她的曼妙身姿,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
他完全没有想到当自己面对危机的时候,最先赶过来援助自己的,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