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北唐人,还是南吴人,都纷纷远离了他们两位,似乎是生怕自己的灵魂都会受到重创。
无尽寒芒迸绽,骑枪抖着一股肉眼看不见的风暴疾刺而去。
管阔的身体离开马背,双手举刀,带着轰然力量往下狠狠地劈去。
“铿!”
一连串的火星被擦出来,在一瞬间让周围都禁不住闭起了眼睛。
两把兵器的碰撞似乎产生了惊人的温度,周围的空气都在发出“嘶嘶”的奇特声音。
两骑交错而过,迎面的北唐铁骑和铁马军再一次惊慌地后退。
看得出来,周围的北唐铁骑都是卫佰的部队,他们一个是自信于卫佰的实力,另一个是敬畏对方,当卫佰决定亲手杀死管阔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不去帮助。
初次交锋,管阔对卫佰另眼相看,他面对过许许多多的将领,其中有一些比卫佰的军衔还要高,但是卫佰的实力在这其中是前列的,他只是一名骑郎将,其实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这也难怪卫佰的性格不羁,那么淡定,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吧。
卫佰调转马首,铁面具之下是一种找到了玩乐对象的笑意:
“传闻中已经变得很强的管阔?”
那是一句疑问句,有些轻蔑与不屑,代表的情感是极端的质疑甚至是否定。
他承认初次交锋之下发现管阔的实力非凡,然而他觉得也不过如此罢了。
“雀儿换了宽大的翅膀,也终究还只是一只渺小的雀儿而已,总不能就真的以为自己是雄鹰了吧?”
此处的北唐铁骑战斗力恐怖,铁马军渐渐被压制了下去,于是南吴军队阵线稍稍退却,管阔落入了大量的北唐铁骑之中。
这些都是北唐北疆的骑兵,卫佰的手下,当听到卫佰的这一席话的时候,他们在往前冲杀之余,配合着大笑了几声,以显示对管阔的嘲弄。
那些人从远处掠了过去,并没有接近他,管阔冷笑一声,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他和无迹已经回过了头来,正对着几丈外战意昂扬的披甲战马背上的卫佰。
“你错了,”他说道,“雀儿换了宽大的翅膀,那么他就已经蜕变,他不再是雀儿了,而是雄鹰,本来就是雄鹰。”
“看得出来,你还是很自信的。”
看不到卫佰铁面具之下的表情,但是想来应该是很具有戏谑性的。
“那就看看我在多长时间之内杀死你这只‘雄鹰’。”他的声音抬高,骑枪一抖,遥遥地指了指九天,随后枪尖往下落,尽管距离那么遥远,可是管阔还是感觉那是指着自己的鼻子。
卫佰是一个喜欢用特殊方式骂人的家伙,那是管阔对他的评价,这个人浑身除了散漫之外,还充满了戾气。
管阔没有因为对方那近乎挑衅的姿态而感觉到丝毫的愤怒,他默默地运转全身气息,推到秦杀之上。感受着那种给他以安定的恐怖力量,他的心越来越放松。
卫佰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但是还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他很明白。
周围的战斗在继续,他微微偏转刀锋,无迹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极为默契地动了。
马作的卢飞快,几丈的距离,却被他冲杀出了万里奔袭的气概。
“不自量力。”卫佰轻佻地道了一声,并没有催促战马前进,不过全身的力量都压到了骑枪的前部,看得出来,他是准备等待管阔的到来,而后再完败对方,以求隽永的震撼性。
管阔距离他越来越近。
隐约有风雷之声,那是看不见的力量。
卫佰铁面具下那原本轻松的神情转而变得严肃,他感受到了那股澎湃的冲杀力,不甘心地意识到轻视对方是很愚蠢的事情。
管阔扬起了秦杀。
金光忽然一闪。
璀璨的光芒带来一大片的惊呼。
在这里的人没有几位亲眼见识到金忧作金光闪烁,横勇无敌的景象,但是对金光发动的恐惧心理似乎是来自灵魂深处的。
好在,管阔还没有得到金光的精髓,他只能发挥出它的神,却发挥不出它的魂。
卫佰被那刺目的金光一刺激,闭起了眼睛。
他没有贸然惊慌,那是长年累月经历战斗所带来的古井无波。
但是迎面有细微的风逼了过来。
他的心猛然跳动,意识到管阔的攻击出人意料的快。
他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能够透过眼皮察觉到金光的透入,刺目的光辉还没有完全消散。
一种本能让他举枪作出了动作,那是先顺着感觉到的方向格挡。
“砰!”
他果然触碰到了秦杀的刀身,只是巨大的冲击力把他震得腹中一阵气血翻涌,差点一口喷出血来。
这家伙属牛的吧?在这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吐槽。
但是他很清楚生死大战,由不得去想太多和回缓身体,他很迅速地根据判断双手握枪,去拨开秦杀。
“刷”
骑枪拉出一个银色的半圆,一点都没有着力,铁面具之下,他微微一怔。
紧随其后的,他的心中响起两个字:“不好!”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自己压根就没有抵住秦杀,那么此时此刻,秦杀的刀锋到底在哪里?
他仿佛感觉到了脖子上的一股凉意,于是鸡皮疙瘩便起来了。
一种求生的**让他侧过头去,同时睁开了眼睛。
秦杀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醉人的光辉,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就这么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