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择南知道,自己的时间很紧凑,不够用了。南吴的实力正在疯狂恢复,其实他并没有将阿史那沁放在眼里,但是他必须尽快解决那个大患,最终他决定御驾亲征,并且亲手杀敌。
他来了,他也会做到!
在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林雕都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
他并不知道这一场战争里,所有人的勇气,还有胜算到底从何而来,但是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一起冲杀,便所有的可能都会诞生。
他只需要跟着对方,不要管其他,一切难题便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疯狂攻势之下,百族的军队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他不清楚李择南究竟杀了多少人,估计是一百多,或者两百多。
一路血杀,人挡杀人,神挡杀神,那是这一战中李择南的真实写照。
前面那个黄金盔甲被鲜血染红的青年就像是碾压蚂蚁的战车,挡在他面前的,全部都会被碾碎。
后面的他和其他一些人紧紧地跟着,却只能够成为辅助。
而更后面,杀红了眼的北唐人在拼命乱冲。
但是在梦幻般的感觉之外,林雕还是心系李择南的安危。
李择南很强大,他开始坚信王独的死是理所当然,那种想法令他遍体都生出寒意来,但是在此之外,他依旧有着一种警惕——他必须要关注李择南是否有生命危险。
于是他看见了远方那批奔腾而来的突兀骑兵。
那些骑兵的装束很特别,和普通的突兀狼骑并不一样,而为首的是一名马步裙飘扬的少女,明眸红唇,聘婷婀娜,同时隐隐令人感觉到一种凛然之气。
他意识到,那是冲着李择南而来的。
他对着周围的一些人下了指令,当先往那里而去。
他算不上是北唐最强的一批人,却也是绝世强者,不论是李显岳还是王独等人的刀下,他都可以过招,这一点,在长安的那一夜便可以看得出来。
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对抗突兀的强者,更何况来人是一名看起来娇柔不堪的少女,这令他稍稍有些轻视。
李择南带着他们冲出了百族的军队,但是同时更多的兵马从四面八方围杀了过来。
而玛伦帖,更是迎面杀来。
李择南并没有在意这名少女,也没有特别的兴趣和她对敌,因为他放眼的是整个天下,而并非个人。
所以他和玛伦帖错开了。
感觉到他的忽视,玛伦帖有些恼怒,她策马追击,却被人挡住了。
“小小姑娘,不回去会会情郎,却在这里舞刀弄枪,即使是你们这些蛮夷之中,想必也很少会有你这样的人吧?”
林雕的嘴角带着一股轻蔑的笑意,跃马横刀挡住了玛伦帖。
此时此刻,他的周围已经聚集了两百多骑兵,再加上他本身强悍的战斗力,他有了绝对的自信和任何敌手对抗,和开战起初的畏畏缩缩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用的是标准的北唐官话,他也不在乎那名蛮族少女是否能够听懂,反正只要他在这里,对方就休想再往前分毫。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玛伦帖不仅仅听懂了他的话,而且张开杏口,吐字标准清晰,用的也是北唐官话:
“滚开!”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我的对手是那个好像是北唐皇帝的家伙,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可笑!”林雕很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他有着强烈的自尊心,也可以说是自负,他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刀枪剑戟都挺过来了,一直到了现在的地位。一名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的姑娘家,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张狂?实在是可笑至极!
玛伦帖的确没有觉得林雕有资格当自己的对手,否则的话她刚才就会出手,而不是在李择南出现以后。
但是她还是很清晰地明白——要想去杀李择南,唯有越过林雕。
她没有多加废话,让马刀幻化出几朵花来,一朵又一朵逼近林雕的面门绽放。
林雕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名姑娘家竟然如此犀利果断,一时间吃了一惊,但是他还是很迅速地举刀截了上去。
“铿铿!”
火星绽放,林雕手里的刀几乎要弹跳而起,感受着对面那名看似娇柔不堪的少女爆发出来的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大吃了一惊。
开战到现在,这是他和玛伦帖的第一次交手,从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名少女的存在,这大概也是因为玛伦帖一直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缘故。
“滚开!”
玛伦帖娇喝一声,还是这两个字,她的刀势忽左忽右,诡异莫测,但是林雕数次交锋之下,却发觉无论刀势如何变化、在哪个方位,力量都不减分毫,他隐隐处在了下风,对抗乏力。
残酷的现实叫林雕真正的恼羞成怒起来,他想起管阔和铁山无杀死自己的两个儿子的情景,这两位如今还在逍遥地游荡在南吴,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居然没能够留下那两个家伙报仇,而今他居然还被一名突兀少女羞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玛伦帖越是厌烦他、轻视他,反而刺激了他,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死死地挡在少女的面前,就是不肯让步,李择南带着一百多骑已经杀得越来越远去。
玛伦帖看得心中一阵火起,刀势变得更加凌厉,她策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到了林雕的另一侧,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刀。
在这样强烈的攻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