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番骇人的场景开始上演——在金光闪烁之间,青年居然开始逃跑!
他算不上是特别惧怕死亡,但是复仇成为了他的执念,他原本以为,只要管清和死了,那么便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只要安心修炼自己的魔道就好,但是今天,管阔主动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看到了彻底覆灭管府的希望,于是便不舍得再死亡。
然而管阔同样不想死亡,那么他就得死。
脱离了无迹的马背,气息迅速往外扩散。
管阔的身形从原地消失了。
他的身形一阵闪烁,而青年同样也是如此。
身法一直都是青年所自信的,但是他也没有想到管阔居然同样能够拥有着这样的身法。
他们从空中战到地下,再杀进人群之中,然后再冲出来。
管阔居高临下。
那把刀脱离了他的手,贯穿了青年的身体,推动着对方斜斜地插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是动弹不得,还是不想动弹,青年反正是嘴角挂着惨然的表情,不再动弹了。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我都已经把自己献祭给了你,为什么我不是最强的存在?”
“我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为什么!?”
他忽然大吼起来。
然后就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双臂无力地垂下去,胸膛缓缓起伏着。
“借助这样的形式获得的力量,为什么你觉得理应会比起任何人都强大?”
管阔朝着他走来,在他的面前,顿住了。
“除了生命,我什么都献出来了,难道不应该吗?”青年伤势太重,用低沉的声音反问道。
管阔微微一笑,道:“不,你还没有付出你的生命,这又算什么奉献?”
风里雨里,一片阴凉。
……
……
血染红了流云苍甲,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重围的铁骑,而对面是那一位强横无匹的帝王。
他们的马蹄下,倒着数也数不清披着铁甲的骑兵,鲜红浸染了大地。
金安的亲卫骑兵一个也不见,全部都把生命消逝在了这一场战争里。
铁骑在周围徘徊,不敢再随意接近。
“你很强。”
皇龙遥遥地指着金安,李择南的声音依旧不失优雅。
“彼此彼此。”
卸甲的刀尖斜斜地向下,往下淌落着血,而值得骄傲的是——这里面必定隐含着龙血、真龙天子的血。
不过看起来,金安的伤势比起李择南要严重许多。
李择南就在面前,还被上千铁骑围困,他插翅难飞,就算他金安实力通天,或许也会折在这里。
“金安,朕的一千铁骑已经冲入你的千鸦弩阵列中,你自己也已经身陷重围,你有什么遗言?”
电光闪耀之间,李择南伟岸的身影如神似魔。
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当一切都在进行中的时候。
他可以打败金安,并且真正征服这个世界!
“我还没死呢,说什么遗言啊?”当真正身处绝境之中的时候,金安看起来真正显得潇洒自如,他在这一位帝王的面前嘻嘻哈哈,也在手上沾满了鲜血的铁骑部队中谈笑声声。
风雨之间,他也许会失败、会死亡、会留下千古恨,但是最起码他没有屈服于任何的东西,他享受的是这一过程中所带有的心境,而并非最终的结果。
“很好,”皇龙缓缓下指,李择南说道:“也许你不会再有任何的机会了。”
八方风雨在涌动,天地之间电闪雷鸣,大雨倾泻而下。
皇龙剑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
接着,又是第二声。
李择南挥了挥手。
周围的铁骑纷纷远离。
龙威浩荡,他像是在向整片天地都揭示——现在的他,才是巅峰状态。
金安低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势。
随后他伸出两指,夹着卸甲的刀身擦拭过去。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李择南已经带着龙吟声声的皇龙剑疾驰而来。
背后,是万山大河,是锦绣北唐的一角,在这一位北唐皇帝的伟大意志之下,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碾碎!
“哗——”
那如同整片山河一样的宏伟力量狠狠地撞击过来。
剑势奔腾,仿佛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金安挽刀。
庞大的气息几乎要冲天而起。
在这一刻,他仿佛是金忧作附身,拥有着澎湃不绝的力量。
当剑势与刀势相撞的一刹那,巨大的气浪席卷八方,泥石弹上半空,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离远的双方将士,就像是稻草人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倒飞。
无数人几乎都忘记了手里正在进行的生死战斗,惊恐地望着那一片绝灭地带,感觉到了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的灵魂战栗。
李择南的剑势非常简单,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
他就是简单地挥剑、斩剑,却充满了无上的霸气与皇威,每一剑都如同群山万壑冲击,势不可挡。
金安的刀势都集中在那一线,那一线代表了一破百破千万破的一往无前,任你是一张纸的力量,还是一片天的力量,他都一刀斩出,破出那简单的“一”。
于是,那群山万壑从金安的身侧擦肩而过,几乎要将大地拢平,金安却坐于马上,巍然不动,他就是很认真地一刀、又一刀,即使如同处在汹涌波涛之中的小舟,却怎么也无法被倾覆。
在此时此刻,除了金安,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李择南的不可一世,还有在那一刀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