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日子里,管阔尝试过好多次去探探关于无迹的事情,毕竟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再加上那是珍威将军托付给自己的,这么多天杳无音讯,他觉得心里面空空落落的。
阮单和可雷也在帮他询问,可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管阔渐渐越来越不安心,可是却毫无办法,只能够看着自己的伤势越来越轻微,药也渐渐不用吃了,每日只需要自己静养。
其实他很难体会得到北唐大多数人面对叛徒,比如苏印的那种恨意,所以也很难体会得出现在军营中受到李显岳命令的人,还有下命令的李显岳把自己当成一块宝的那种心理,只是那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除了可雷和阮单,还有有限的几个人,再也没有别人来找他,那种被“珍藏”起来的感觉和被遗忘的感觉何其相似,他渐渐憋得慌,在又是十天左右的时候,他感觉虽然骨折还没有养好,但是做一些动作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于是便腰胯秦杀,简单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帐门。
外面越来越冷了,无迹也还是没有消息,不过他得知铁山无他们已经到了很北的地方,不禁有些担心对方的伤势,他很清楚那一天阿史那沁透骨风的威力。
当正在闲聊的阮单和可雷发现他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立马就扑了上来。
“小子,不好好养伤,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在里面晃荡几圈就可以了!”可雷朝着他叫喊道。
可雷的嗓门的确非常大,管阔的头禁不住往后避了一避。
“不多活动活动手脚,难受。”管阔道。
“骨折了还闹腾,虽然休养了那么多天,但是你能行吗?”阮单又蹲了下来,盯着他道。
“又不是去杀敌,又有什么不可以的?”管阔手脚顺势活动了几下,发现疼痛感已经很轻微了,他猜想这一切功劳,应该都取决于自己每天都在运行的运气法。
“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什么有关无迹的消息?”在那句话之后,他情不自禁地问道,那是他每天都必须要问的。
可雷鄙夷地瞄了他一眼,道:“一天到晚乌鸡乌鸡的,你是不是到了军营里面看不到什么女人,和马好上了,我说你好歹也是和公主殿下……的男人……”
可雷说到后面,声音小了下去,他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现在人多眼杂的,指不定那些个路过的忍不住和自己打一顿。
管阔摇了摇头,他倒是想揍可雷,只是他不屑于这么做。
“乌鸡没找到,”阮单道,“不过听说大多数人都已经回来了,晋王殿下也回到了营中,好像老大他们也在回来的路上,话说,军营里面都在传晋王殿下可能会抽空过来看看你呢,看看你这个诛杀叛国贼的大英雄。”
管阔皱了皱眉头,声音低沉道:“我不是什么大英雄,苏印……杀死苏印,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说完这句话,他留下原地不明就里的阮单和可雷两个人,便漫步朝着远处走去。
现在的天气很好,虽然温度越来越冷了,可是阳光却很充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管阔闭起眼睛,微微扬起头来,对着太阳光的方向,深呼吸了几口气。
天空中,他印象中的灰蒙蒙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朗朗青天,还有像是棉絮一般的白云。
阮单他们所说的没错,目力所及之处,走动,还有操练的士兵已经很多了,遍布原野之上,看来两万府兵和三千羽林分担了追击的任务之后,原本就属于北疆的部队大多数都得到了难得的修整。
他是管阔,他也是杀死苏印的人,他的名气很大,不过路过之处,除了有限的一些离他养伤的比较近的人,绝大多数人都认不出他。
这样很好,人怕出名猪怕壮,那一天他被千万长安人骂出长安,便是明证。
阮单和可雷到底还是追了上来,这几天管阔一直躲在营帐内独自养伤,他们也不好出去,而今管阔出去走动,一者是他们放心不下对方,二者他们也终于有了出去走动的机会。
从进入军队到现在,管阔经历的生活大多数都是铁血和规整,不过在今天的他眼里,北唐的军队各处,竟然展现出了可观的自由度。
“那边的那几个,就像是地里做活做累了的老农,瞧这毫无品味的唠嗑姿势!”
后面,可雷有些讥讽的声音弥散在空气中,或者他自己都忘记了每天和阮单在管阔营帐内外扯淡的样子同样没有多大的品味。
“那也算不得什么,你看那边,这是在做什么,小孩子过家家?”阮单的声音马上就压了上去。
管阔实在是忍不住了,沉声回了一句道:“那是在战斗!”
“什么战斗!”可雷瞄了过去,看到那两名北唐士兵抱在一起狠狠地摔落在地,撞起一片烟尘,讥笑一声,“那是摔跤,不,滚泥巴!”
“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阮单瞥了瞥嘴。
管阔同样瞥了瞥嘴,心想那个时候无用找自己单挑,不见得比那一对好看多少。
不得不说,常年在生死之间挣扎的人们,的确不是怎么在乎自己的形象,因为那些虚伪的形象在生死面前,就是个屁,所以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军营里面,热闹非凡,同时又透着无数种奇葩的搞笑。
他们走过军营的各处,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时间,管阔都是面带笑意,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