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迹、秦杀,真的是很特别,很吸引人的目光。
正和王独道别的白从云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对着管阔微微一笑,对于此,管阔当然也是微笑以对。
至于王独,只是轻飘飘地回头,淡淡地瞥了管阔一眼,依旧和白从云交谈着一些什么。
既然管阔杀死苏印的事实已经确定,而且这一次管阔被召回长安,也是因为陛下对苏印叛国的痛恨,由此对管阔有了极大的兴趣。于是,他们两位对于秦杀和无迹被殿下赐给管阔,没有了其他的看法。
但是在那两名名将之外的氛围,可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林海,这个兵渣子是谁,他和你有仇?”
军旅之中的有些人可能的确有点肆无忌惮,再加上那些人都是有着一定品阶的将领,而管阔真的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当着管阔的面,一名壮硕的汉子直接嚷道。
他虽然并没有刻意表现出对管阔的轻视,但是那种无所谓的姿态有着更加深刻的居高临下。
“那一场宴席你们在执勤,并没有时间参加,其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你们可能听说过,具体的我待会儿给你们详细道明,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倒是的确很想现在就打歪那个傻子的鼻子!”林海冷笑一声道。
虽然他已经是一名将领了,但是毕竟年轻,再加上他的战绩卓著,由此更有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息,他就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叫嚣想要动手。
管阔仰头看了看天,脸上浮现出几许笑意,此时此刻,他倒是忽然找到了几分铁山无那一贯的心理状态,没心没肺,漫不经心。
林海那一段话之后,周围的那些将领们都有过瞬间的思索,可是宴席之上发生的事情,的确在他们这些将领之中传扬了开来,虽然下面的士兵知道得并不多。
那名壮硕的汉子眸光再一次扫过无迹和秦杀,随后脸上浮现出一股怒火,紧接着又冷笑一声道:“难道,这个,就是管府的那个傻子,那个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妄想迎娶广乐公主殿下的蠢货?”
提到管阔,几乎所有的北唐人都会同仇敌忾,而在宴席之上传扬出去的一些东西,更是让那些珍视珍威将军的将领们与他不共戴天。
尤其是今天,管阔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牵着无迹、跨着秦杀,这难道不正是这个傻子朝着这么多人作出的挑衅吗?
王独这一次带领回去的将领们大多数都比较年轻,由此,除了具备冲杀疆场的勇气,还有着敢想敢做的痞气。
“不是那个蠢货又是谁!?”林海嘴角勾起,今天管阔的出现让他愤怒,同时也让他兴奋,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受,“那天宴席之上他挑衅我叫我试试看,后来因为殿下的缘故,我不知道他躲到了哪里,也并没有去寻找他,没想到今天这混蛋居然傻不拉几地带着无迹和秦杀在这里晃悠,不打他真是浪费啊!”
不打他真是浪费啊,这是一个多么深刻,也多么形象的感觉!
林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了拍自己的战甲,也不废话,便开始往前跨步。
他的身体算不上魁梧,但是挺结实的,他和左惊并不一样,他的地位,是完完全全用自己的实力杀出来的,于是也就是实打实的威慑。
“回长安的日子长着呢,我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就算打痛了,这个傻子也肯定会叫嚣,说我们以多欺少,而且还欺负他一个小兵,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今天我先来,以后一天一个人,等到打到长安,我们那么多人差不多也打完了。”林海感受着迎面的大风,心情舒畅无比,那种沐浴在冷风里的感觉,还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是人生中难得的好时光。
林海说得很有道理,那些自视甚高的年轻将领们尽管全部都手痒痒,但是就这么一窝蜂地冲上去,真的是很没有面子,还会遭受到远处不明白真相的自己士兵异样的目光,所以只是在欢呼雀跃着为林海打气,没有都冲上去。
“林海,你给老子打轻点,要是你今天就把那个傻子打残打废甚至打死了,我们以后做什么!?”那名壮硕的将领大声喊道。
“这个我可不好保证!”林海哈哈大笑了一声。
管阔看了王独一眼,他知道王独和白从云都听到了,尤其是面对着这边的白从云更是看到了,但是白从云的那种笑容很是莫名其妙,看得出来,暂时而言,他们两个人并不准备阻止。
管阔皱了皱眉头,他忽然想到了卫佰纵容左惊等人的那个时候,不禁心想难道“适当”的纵容是军队里面不少将领们的通病?
或者,是王独和白从云有着什么其他的想法?
这些他不能够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当意识到白从云和王独的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之后,林海等人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在这里,白从云和王独并不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年轻将领们的上级,他们能够压制这些人的唯有他们的资格以及名气,于是那些年轻人们得意非凡。
林海的步子很快,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管阔的一丈之外。
管阔考虑了一下,并没有拔出秦杀,他觉得如果这样做,可能就算是王独和白从云都会对自己有着不小的恶感。
“管阔,我揍过的人,都是挺有名气的,你是其中之一,所以你应该感觉到荣幸,并且也应该庆幸不会像突兀人一样被我一刀砍死。”林海的嘴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看得出来他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