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一股狠意从心底透发出来,他难以理解管阔这么一个他们从来就看不起的傻子是怎样爆发出来这么不可思议的能力的,同时也因为痛恨对方,激发出了体内的那种力量。
一声断喝,他的左臂朝着那逼近过来的拳头狠狠地挥出。
“砰!”
一声大响,巨大的冲击力从接触处传导过来,顺着手臂一直延伸,最终到达了他的全身,他的整个人如遭雷击,右脚弹跳了几下,在地上留下几点深深的脚痕,一连退出了一丈。
另一边,管阔的身体也是轻微摇晃了一下,往后退出一步、两步,随后站稳,静静地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
林海的胸膛起伏不定,他先发制人,可是没有想到反过来被管阔抢占了先机,并且用的是他完全就无法理解的手段,他不服气,但是内心深处又为方才交手时管阔爆发出的那一股巨大的力量而暗暗吃惊。
管阔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巨大的情绪波动,那种样子可能和他从前坐在管府门前晒太阳的木木的样子有点像。
虽然他很鄙夷林海,也想把对方揍得爹娘都不认得,但是他在心中对林海还是显示出了足够的重视。这一场交手,让他确定:林海的地位真的是真凭实据的,对方完全不是左惊那种狐假虎威花架子的二世祖,林海比起苏印当然差得太远,而自己那一天杀死苏印,一方面是运气以及出其不意,另一方面是那个时候的苏印已经不是北唐战力无双的成武将军了,对方骨瘦如柴,心力交瘁,而且身负重伤未愈,苏印之死,抛开对方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也赢得不光彩,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经历了那么多,林海应该已经不是他管阔的对手了,但是至少也还算是一个值得警惕的人物。
在他们二人之外,则就是另一幅光景还有各种各样的心情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尽管管阔将自己的动作把握得很好,也看清楚了林海的攻击,但是却完全没有旁观的那些人看得透彻与全面。
王独朝着白从云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诧异。
白从云同样有些诧异,但是程度比较浅。
他们两个人算是比较能够接受管阔杀死苏印,并且得到珍威将军的赞许的一类人了,尽管并不是十分确信这一切,可是当今天管阔小试牛刀稍稍展露了一点实力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
刚才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当林海的那一拳头轰上去的一刹那,管阔的身体就像是行云流水,在运行的过程之中,留下了无数道虚虚实实的影像,最终偏移到了林海身体的左侧,转而一拳打出。
那种情景有些快,但是大概是因为管阔对诡异身法并不是怎么个精通的缘故,他们还是看得比较真切,那种一气呵成的移形换位,以及勃然出击,化为了一种连绵的整体,就像是管阔已经精确计划了许久许久一般,并且也练习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事实上,管阔根本不可能知道今天会遇上林海,也不可能预测到林海会出手,并且是怎样出手的。
他是怎样做到的?这是一个疑问。
作为征战沙场多年的名将,王独和白从云面对目前的管阔,可以有许许多多多的手段将之打倒在地,毕竟他们两位比起年轻的苏印还要强大稍许,并且他们体力充沛,精神饱满,但是他们承认,要想做到这一点,需要花费一些手脚,管阔会是一个麻烦。
其他人或许并不能够从这短短的交手之中看出什么出来,但是他们两位很清楚——也许林海会把管阔打痛,但是林海不会是管阔的对手。
林海虽然是崭露头角,但是也在北疆两三年了,是他们不少老将看重的后起之秀,但是管阔才过来多久,还有,管阔是什么?
这些,都不需要重申一遍了。
白从云对着王独摇了摇头。
王独对着白从云皱了皱眉头,两个人都没有说一些什么。
在这之外,是那些年轻的、意气风发的新秀将领们。
想象与事实总是会有一些差距的,那些差距有的时候并不大,有的时候却特别大。
他们之前的毫无姿态的欢呼雀跃以及喝彩,那是因为他们和林海的关系很不错,更重要的是他们相信林海的第一次拳头就会给管阔造成极大的麻烦。
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而且差得太远。
他们都是一些冉冉升起的新秀,虽然军功不多,但是在他们的年纪之中,已经是屈指可数,然而就是刚才那短短一瞬间之内的情景,让他们意识到:管阔的那些动作,即使是他们,也很难做到。
就算刚才给管阔一拳的不是林海,而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他们都没有底气敢说比林海应对得更好,甚至没有几个人比林海更加强大。
当那些诡异的场景发生的一刹那,那些肆无忌惮的喝彩声、呼哨声戛然而止,应该是他们知道,要是还恬不知耻地自欺欺人,给自己一种管阔已经被一拳打倒在地头破血流的假象,那是在是太愚蠢与可悲了。
林海与管阔依旧处在原地,谁也没有动作。
管阔是因为不想给王独和白从云一种自己惹事的形象,更何况现在他的心很平静,他很乐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不是一寸又一寸地往前逼迫,逼得林海特别没有面子。
林海的神情有些惊疑不定,直到现在他还没能够接受刚才管阔所做的一切,尽管他已经应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