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告诉自己冲上去,和管阔战在一起,打爆对方的守势。
但是那仅仅是冲动。
理智告诉他,他这么做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和管阔打成一片,胜利渺茫,最终的结果,并不会太好。
骑虎难下,应该怎么做呢?冲动与理智在他的心间冲击,久久不能够平静。
“林海,管他是谁,先揍了再说!”那名壮硕的年轻将领对着林海喊道。
在现在,对管阔的仇视把刚才生的情景都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冲淡了不少,一时之间他们都想不到了林海的处境。
人在冲动和理智两个时段有的时候仿佛是两个人一般,此时此刻,管阔那给他们造成极大震撼的诡异身影,还有打出去的那一拳头都从他们的脑中被短暂抹去了,剩下的只有暴打管阔的心。
林海在脑中对管阔刚才的那一系列动作作了一个简单的回想,脸上渐渐浮现出一股自己带给自己的自信神情,刚才的那一拳他处在了下风,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轻视了管阔,他觉得在正常情况之下,对方对于他来讲还不一定是多么难缠。
在这之外,他已经先一步对自己所面对的局面作出了分析——在众目睽睽,也没有台阶可以下去的境地,他根本就找不到今天终止战斗的理由。人越是年轻,就越是好面子,喜欢强撑,直到阅历多了,才会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有点可笑。
当内心把自己平日里血杀八方的情景重演一遍之后,林海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尤其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长安的人儿。
广乐公主李惜芸。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够给别人带来强烈的志气,在勇士眼里,危险如同日光般闪耀,更何况,他们并不会认为管阔会代表着危险。
“管阔,”之前还惊疑不定的林海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昂了昂头,用居高临下的气势道,“不管你是哪个管阔,今天我打的就是你。”
这句话同样嚣张,在现在,他们两个人,几乎成为了一唱一和。
管阔说:来啊,你来打我啊!
林海说:老子打的就是你!
周围的气氛更加热烈了一些,林海的强势给了那些和他熟识的年轻将领们极大的兴奋感觉,那种兴奋感觉并不一定是高兴,但是肯定是很期待很畅快。
王独朝着白从云看了一眼。
王独在那些资格最老的一批将领之中算是脾气比较坏,也很直爽的人了,但是他毕竟征战多年,阅历非凡,看待事情总是留有余地,他的确想让林海泄泄,但是之前的那一拳也已经差不多了,再下去,可能会事情闹大,非但没有泄出什么,还会很憋屈。
但是白从云却神色镇定地微笑了一下,轻声道:“先看着再说,我也很想看看林海的实力,还有管阔的真实实力,你放心,这两个人,就算其中一个会赢,也不会是短时间之内的。”
白从云在军队中一向以稳重著称,现在他都这么说了,王独稍稍心安,他和白从云成为生死兄弟多年,白从云还真的没有过特别大的失算,对方的话语,给了他一定程度的镇定。
场间,在没有人阻止,而林海不想收回战意、管阔不想退缩之下,继续战斗已经避无可避了。
风依旧很大,也依旧很冷,管阔并不知道对面林海的心中是火热还是怎样的,只是他相对有点冷静。
说实话,他也很清楚这是一场没有必要的战斗,不论是林海还是他,都不能够从中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反而会是浪费时间,在这之后,会有漫长的路途要走,精力被花掉实在是不值得。
但是,面对挑衅,他很不擅长于服软,在从前,因为他是管清和之子,别人在背后骂他傻子,他不在乎,但是也没有人敢打他,而今,有人敢,那么他就打回去,很简单的道理。
他体内的气息在运转,在现在的众目睽睽之下,他找到了那些时候战场之上杀敌时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不去多想其他。
风带动着气流,又朝着他的体内缓慢汇聚,体外的气息、体内的气息,化为了一种相向运动,但是隐隐之中却又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
修习神秘运气法这么久,又领悟了诡异身法的运行方式,对于那种收放的手段,他已经感觉尤其的亲切与熟悉。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没有摆出任何的姿势,因为他不知道林海的下一次攻击会是怎样的,他只能够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最强的状态。
对面,林海却并不一样。
林海的进攻性极强,他的左腿微微后撤,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整个人就像是一支即将射出去的箭,锋芒毕露。
他很好胜,所以他不能输,他想象着广乐公主殿下就在背后看着自己的那种虚幻场景,整个人陷入了某种奇妙的激动之中,那种激动让他汹涌澎湃,荡气回肠。
看管阔的状态,绝对不会主动出手,也许是对方对自己有所忌惮,也也许是对方愚蠢到根本不屑于主动出手,那么就是他抢先攻击,这个和面子无关。
而且就像双方所表态的那样——管阔:来打我呀,那么就是他林海打过去。
风骤歇,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就在这一瞬间,林海动了。
他的方位,正是顺风的方向,随着他的动作,停歇了极短时间的冷风再一次呼啸,助着他袭向管阔。
乘风破浪一般的气势,势不可挡,再加上那种壮志豪情,林海在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