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的家伙!”白云里还没有发出什么话语,华府的公子已经最先出口了,今天他自己觉得自己是最有资格杀死管阔的,但是因为刘方好的原因,他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坦荡荡,像一个君子,但是他实在是看不惯管阔那种嚣张的姿态。
“我觉得他说得对。”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很是清雅。
刘方好沉静地站在那里,如云秀发上插着一支缕玉金步摇,下面的坠子轻轻地颤动,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你们已经剥夺了他的马,现如今你们又因为你们的马冲撞了自己,而去指责他,岂不是很不讲道理?”
她微微地歪着头,秋水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白云里,表情很是认真。
白云里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脸微微地又红了。
刘方好那姣好的面容几乎闪了他的眼睛。
“我觉得刘小姐说得对。”阮府的公子反应最快。
谁都能够看出来,刘方好很明显是在为管阔而出头,但是他们三个却不在乎。
或许的确很贱很贱的。
“我也觉得刘小姐说得对。”
对于自己说在了白云里的前头,华府公子有些得意洋洋的,他略微有些挑衅似地朝着白云里瞄了一眼。
“看在刘小姐的面子上,在这里,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白云里的脸上露出一副诡谲的笑容,他没有说下去,然而在周围的几乎所有人,除了其他两位纨绔,几乎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管阔皱了皱眉头。
他猜想事情总会在自己被弄得很难看之前传到李显岳或者王独等人的耳中,北疆的那些人,可不会容忍自己军队里的人被京兆尹随意摆布,但是他不确定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赶到。
“当街杀人,上刑具。”
京兆尹府为首的那人冷冰冰的眸子望了过来。
管阔张开双臂,没有任何的反抗。
虽然他有实力,但是这里是在长安,如同驼背老金所说的那样,做人要收放自如,一条道走到黑的话,是活不长的,就算是李显岳他们,也会难办。
“押走!”
那两个字,便是定音。
很多时候,奇迹是不会发生的,不论是长安百姓,还是管阔所期望的奇迹,都没有出现,他将被押到京兆尹处,生死不知,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他越过许许多多神色复杂的长安人,对着他们微笑着致意。
人们真的觉得他很奇怪,不像是寻常人,虽然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都像是疯子傻子,可是他的淡定却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名劝过他的老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
“得罪了那三位,而且还是死了人的大事件,他进去之后,不会再出来了……”
“我忽然觉得他像一个人。”他的背后,一名中年人神色凝重道。
老汉眯起了昏花的老眼,极力想看清一些什么,随后忽然莫名其妙地自语了一声:“这不可能!”
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想什么,而管阔已经被押着远去。
他越过白云里三个人,同时看了看被白家的人架起来的那匹马,忽然觉得无迹干得好。
“放心,最近几天,你死不了。”白云里阴测测地一笑,那句话里面意味深远。
华府的公子对着他面色阴厉地作了一个划脖子的手势。
今天发生的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但是可惜也可喜的是,刘方好在这里。
他会去京兆尹那边“看看”管阔的,不管白云里和阮府的公子怎么想。
白云里已经处在了管阔的背后,京兆尹的人把他团团围住,他插翅难飞。
“我忽然觉得你的声音有些熟悉。”白云里回头,忽然道了一声。
“是吗?”管阔没有回头。
今次回到长安,他不想被人轻易认出来,但是如果被认出来了,那么也无所谓。
“你的脸也有些熟悉。”
“哦?”
“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嚣张了一点?”
“在刘小姐的面前,我可不敢嚣张。”
“你……”
那三个字,就是白云里的致命之处,管阔早就抓到了。
“让你多活几天,好好享受吧。”白云里嘿嘿冷笑道。
接着,他脸色一沉,命令道:“那匹马跑了,找人,四处搜寻,这不长眼的畜生居然敢撞小爷,直接杀死!”
他看向华府和阮府的那两位公子。
阮府的公子耸了耸肩,道:“一匹劣马而已,我无所谓。”
但是华府的公子却是冷笑一下,几乎像是针锋相对一般,对着一个人命令道:“去府里再多找几个人,搜寻那匹马的踪迹,找到就牵回来,那可是小爷我的下一个坐骑!”
很明显,他还在想报之前白云里针对他的仇。
“那就咱们看看谁先找到那匹马。”白云里眼睛里泛起寒芒。
“谁怕谁啊!”华府公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仰头看天。
京兆尹的人对着华府的公子询问道:“您的人,我们带走吧?”
“没必要。”华府公子面色阴沉地挥了挥手,他们都知道这是流程,死了人,又抓住了“行凶者”,一齐送过去,再定罪,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他们却不需要。
管阔只是一名普通的北唐士兵,他是华府的公子,他说管阔杀了人,应该千刀万剐,那么京兆尹大人也会这么说,然后就会变成事实,至于那个实力不济自己摔死了的家伙,他根本就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