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珍威将军的刀,他战死沙场之前,把这把刀托付给了我,在这之后,晋王殿下也是亲自把它授予我,所以这把刀是我的,是谁也抢不走的。”
“曾经有很多人想叫我把它交出来,我没有理睬他们,今天,我很轻易地把它交给了你们京兆尹府,那是因为我知道,它在你们手里留的时间并不会长久,它很快就会又回来的。”
“纪大人,这个混蛋的脑袋有点问题,我想,这一点上面,没有必要再多追究了,因为他只会是这种傻呵呵的白日做梦一般的说法。”华府剩下的那个人声音有些生硬道。
“本官的决定,需要你来帮我做吗?”纪晓光挑了挑眉,眼神之中充满了威胁。
那人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纪晓光看向管阔。
“你坚持你的说法?你要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这里都有所记录,到时候晋王殿下他们追究起来,嘿嘿嘿……”
他完全可以严刑逼供,可是他不想,他的心情越来越好,今天的阴霾似乎都消散了,他想知道自己怎么玩才能够玩出花样,虽然他不一定真的会劳烦晋王殿下,可是一想到这个傻不拉几的小兵死得很难看的样子,他就忽然很高兴。
“这是事实。”管阔道。
“好!”纪晓光看向旁边记录的那人,问道:“都记下来了没有,他说这把刀他是偷的珍威将军的,后来又偷的晋王殿下的。”
“记下了。”
管阔斜视了他一眼,道:“这真的很没有意思。”
纪晓光却并没有就此说什么话,而是把秦杀拔了出来。
“你说事情和你无关,那个人是自己摔死的。”他道。
“但是刀上有血,”他瞄了管阔一眼,“难道是他摔死的时候自己撞到了你的刀上?”
“这是马血,不是人血。”管阔道。
“谁的马?”
“他的马。”
“为什么刀上会有他的马的血?”
“因为是我砍的。”
纪晓光停了一瞬,一笑,道:“那好啊,事情很明了了,你砍了他的马,所以他的马失控,把他给摔死了,那么,人就是你害死的。”
“可是大人为什么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砍他的马呢?”管阔问道。
“这和死人之间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本官说它没有关系,这不是你杀人的借口。”
“大人你好气场。”
“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觉得。”
“大人你真的像个畜生。”这句话是管阔在心里面想的,并没有说出来。
纪晓光的指尖上下点着案几,身体也有些得意洋洋地摇晃起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真的是极好极好。
管清和已经死了,现在管清和的儿子又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这实在是……
他曾经为管清和做过不少的事情,虽然那些时候是认为靠着大树好乘凉,但是时过境迁,人的心境就变了,他忽然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窝囊,而且最后管清和居然死了,他鞍前马后像条狗一样那么多年,居然找错了靠山,这真的让人觉得窝火。
那么管清和的儿子落到自己的手里,是不是上天给予自己的恩惠呢?
“唉——”他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道:“管清和那祸国殃民的狗贼也算是一世枭雄了啊,可是没想到连儿子都教育不好,教出来一个杀人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此话一出,堂下的京兆尹府衙里的人顺着自己家大人的话大笑了起来,笑成了一片,一方面是为自己家大人撒气助威,另一方面,纪晓光的话这么“幽默”,的确是引人发笑。
白、阮、华三府的人并没有大笑,但是那是冷笑。
“上梁不正,下梁歪,狗东西教出来坏儿子。”白家的那人道。
“不仅仅坏,而且傻。”阮府的人道。
“傻成这样还不忘记坏,果然是和他那狗爹一样,坏到骨子里了。”华府的人道。
管阔瞄了纪晓光一眼,眼中的波澜只是晃动了瞬间,他甚至都懒得看其他人。
生气是有必要的,但是清醒的时候,要想想,别人要的就是你的生气,你一生气他就开心了,更何况,逞口舌之利,纪晓光那个家伙又得到了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只是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管清和做了很多的事情,那里面有一些是纪晓光帮他做的,到头来,树倒猢狲散,纪晓光一口一个“祸国殃民的狗贼”,反咬一口,这种姿态,是不是感觉笑死人了?
于是他真的笑了起来。
看到他笑,纪晓光略微有些诧异,心想傻子真的就是傻子,骂他全家居然都笑,可是那个傻子不应当像小时候那样发飙,洋相尽出吗?
“这好像和这个案子无关吧?”管阔笑着问道,“纪大人就是这么吊儿郎当地办案的?”
“我的确是杀过很多人,那些都是突兀人,我们在北疆铁马冰河的时候,纪大人你也在杀人,只不过不知道杀的是不是该杀的人。”
他没有说自己还杀过苏印呢,这一旦说出来,就会显得意气用事和逞能,反而会遭到对方的笑话,而且他坚信,他会完完整整地走出去,只是不知道带他出去的究竟是谁,是王独,还是晋王殿下呢?
纪晓光同样不生气,他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不会是一个三言两语就可以撂倒的人,他舒服地往后靠了靠,道:“本官已经审出了案情,管老贼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