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义和陛下关系融洽,经常入宫觐见陛下,和那名宫将也是已经比较熟络了。
那名宫将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一名宫廷禁卫道:“你去禀报一下陛下,就说外头有着许多位大人求见。”
直到那名宫廷禁卫离去,他对着徐敬义笑了笑:“诸位大人稍等,已经去通禀了。”
说完,他便跨着长刀,离开了。
他只忠于陛下,外面发生的事情,他可能会有些惊讶,但是他绝对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整个皇城依旧沉浸在一片寒冷之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是越来越冷了。
这些因为义愤填膺而过来朝着陛下施压的大人们拢紧了袖口,在现在等待的时间里,终于是感觉到了寒冷,不禁想缩回到轿子马车里面,可是看看周围的那些人依旧处在外面,同时大家正在等待着陛下的接见,便又不好意思,于是只能够强撑着。
他们就这样等了好久。
直到他们的腿都因为寒冷,有些麻了,那一位前去通禀的禁卫才远远地奔了回来,面色古板道:“陛下不想见各位大人,现在外面天气寒冷,诸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龙且与看了看徐敬义。
徐敬义摊了摊手。
“这本来就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继续下去吧。”徐敬义道。
“麻烦再去通禀一声,就说只要陛下他不肯答应我们的求见,我们便都会待在这冷天里面,不走了。”龙且与对着那名禁卫道。
“大人,陛下很生气,我觉得,你们这么做,实在是不值得。”那名禁卫劝道。
“你就这么说吧,出了什么事情全部都由我们顶着,告诉陛下,今日,我们都必须要见到他才会罢休。”
那名禁卫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再试一次,他可比不得那名宫将,他只是一名很普通的禁卫,那些大人们,他可得罪不起,尽管陛下的怒火很深,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事情是那些大人们闹出来的,泼到他的身上的概率并不大。
他知道这一次会是无功而返,龙且与等人同样知道。
这就是施压,对天子施压不可能马上会有效果的,要的就是这一过程。
文月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的宝贝女儿文雨朦被管阔伤成这样,他认为自己是最有资格要求杀死管阔的。
陛下为了能够做出一些事情,于是给予了管阔一些权利,对于此,他表示不满,但是并不会怨恨,可是如今牵扯到了文雨朦,那么他就会义无反顾地要求陛下处理管阔。
陛下虽然很多时候都刚愎自用,可是面对一些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比如说管清和已死的既定事实。
比如说像今天一样的群臣施压。
谁都知道,陛下不可能顶得住长安各府的施压,他必定会作出妥协,至于那些妥协会不会如同他们所期望的一样杀了管阔,可就说不定了。
完全没有意外,那名禁卫回来之后,表示陛下还是不想接见各位大人。
文月九深呼吸一口气。
他的脸上呈现出极为悲愤的神情,对着坚硬冰冷的地面重重地跪了下去,悲呼道:
“陛下,你看看吧,你所重用的人,你希望他能够维持长安秩序的人,最终他自己引发了长安的混乱,你难道还期望他可以力挽狂澜吗!?”
“我们都是你的臣子,对你忠心耿耿,我文月九,只有雨朦这么一个女儿,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杀了管阔,来向长安谢罪!”
两次求见,那是给陛下一个机会,虽然这听起来很大逆不道,但是直白点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求见,陛下不接受,那么他们就会摆出跪死在宫外的架势,来逼迫陛下就范。
这个北唐,是陛下说了算的,他们不能够直接控制北唐,可是他们可以左右陛下的意志。
龙且与紧随着文月九后面跪了下去,把前额触到地上,眼中含泪。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究竟是怎么来的,就是自然而然,这不是悲伤,可能只是演戏,更多的是以“情真意切”来逼迫陛下。
“陛下,臣的儿子,也受到了管阔的倚势凌人,被残忍地从京兆尹府衙的院墙外面扔到了里面,如今生死不知,就算管阔他想要处理一些什么,难道非要用这样的手段,视人命如草芥吗?如此残暴不仁的人,陛下,你怎么能够重用他!”
“陛下,”又一名大臣跪下,“管阔他这明显不是真心为了长安着想,他这是公报私仇、以权谋私,他知道这十几年来我们各府的公子千金们质疑他的人品,耻于与他为伍,把他排除在外,所以他一直就怀恨在心,直到今天他得到了陛下您的重用,得到了一些职责,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发泄,他这是要让我们一个一个失去儿子女儿,此心狠辣,不堪重用啊,不杀死他我们全部都愧对长安百姓,以后的整个长安他都会搅风搅雨!”
……
文月九的悲呼就是一个信号,在他之后,几十位位高权重的朝官,北唐的大半支柱,全部都跪倒在地痛斥管阔,要求陛下为他们伸冤,为了长安着想,一定要除掉那个阴险狠辣的小混蛋。
声音震天,简直可以说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他们的悲愤,挥散在这一大片的冷天里,化为了一种绵延不绝的惊奇力量。
这在北唐的历史上出现过多次,但是巍巍北唐,持续了数百年,在陛下登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