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们想错了,管阔的背后,还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原因?”龙且与轻声自语着。
白家的下人把茶端上来便离开了,只剩下这两位思索着的大人。
“这一点不可以确定,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在这里面,李显岳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想做什么?”白章道。
龙且与轻轻“嘶”了一声,道:“我感觉不对劲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昨天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王独的态度。”
“王独对管阔的态度实在是有点让我想不明白,”他说,“现在晋王殿下又掺和了进去,会不会是部队里的哪些人有些什么意思?”
“部队里?”白章反问道:“难不成你觉得在部队里还有谁人可以控制李显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要说源头就是李显岳本身,那也说不过去。”
“那些军队里不讲道理的家伙们真是伤脑筋,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龙且与将手伸向茶杯,端起来,在口中轻轻地吹了吹。
“你家公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情,你暂且观望一下,免得自乱了阵脚。”白章同样端起了茶杯。
龙且与点了点头,正待要独自思索着什么事情,忽然听到白章道:“听说今日军队里面又有一位大人物回来了,真正的大人物。”
“冠英将军?”龙且与问道。
白章点了点头:“这一位可是两朝元老,要论起资格,绝对不会比晋王殿下小。”
“李显岳和王独之间不知道有着什么秘密,至于冠英将军,想来和他们这两位是不一样的,在管清和生前,他是最想杀死那家伙的人物。”龙且与细细抿了一口茶,道。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在管清和在世,掌控朝政的时候,不论是白章还是龙且与,总之长安现如今那些迫不及待地想置管阔于死地的巨头们,大多数都以之为中心,就是说忠心都不为过,可是没想到管清和一死,便过河拆桥落井下石到如此。
“这个说不定,李显岳和王独难道不想除掉管清和?就算没有除掉之的思想,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是现在他们对待管阔的态度,弄得谁都看不明白。”白章喝完茶之后,将茶杯摆回到茶几上,凝神望向院子里的景色。
“王独倒是可以理解,这个人没有多少心机,管阔在北疆应该是立了一些功劳,他对对方有了些许好感,自然而然,只不过李显岳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被麻痹的人物,不知道他现在对管阔的态度,背后具体有些什么秘密。”
“陛下念及管清和旧情,他是性情中人,这倒是也很容易理解。”白章皱眉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他们两个人在白府内不断地揣摩着,龙且与也从之前的略显激动变为了平静,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涉及到这么多位公子千金,那么最多只能算是一个警告,而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自己本身,只要自己的官职和性命都不被动摇,那今天清早所发生的一切就全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只是人心难测,就算是他们这两位老狐狸在一起,也难以琢磨出来具体的事情。
在白府外面的长安大街上,风浪渐大。
龙且与是一个比较容易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但是这并不代表其他的一些儿子女儿被抓走的人可以静下心来。
商垂柳的脾气非常不好,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的父亲脾气自然也不会好,他在商府内砸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随后怒气冲冲地冲出了府邸,上了胆战心惊的已经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担心老爷安危的商府下人们心急火燎地追了上去,奔跑得气喘吁吁的。
马车沿着长街不断改变方向,最后一路来到了皇宫外面。
一下马车,商大人便发现在皇宫外面,停着形形色色的大轿以及马车,不禁眉毛一挑。
他一甩袖袍,大步往前面而去。
让他略感诧异的是,那名在分列两边的宫廷禁卫之间晃悠的宫将完全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而是示意那些禁卫拦住了商府其他要跟上去的下人,却对着他一笑道:
“陛下正在书房等着呢,商大人,请吧。”
看着那名宫将的笑容,商大人的脸上升腾起一丝戾气,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入。
在今日的书房里,注定会有着数不清的巨头们与陛下“据理力争”。
……
……
祥云内,探出一只龙爪。
龙在祥云中,若隐若现。
白色与金色夹杂,光彩鲜艳,一片夺目的璀璨。
光亮射到那一片云龙共舞的图景上,再反射出去,映在了文月九那一张难看的脸上。
要是在别的地方,还有别的人面前,他一定会非常狰狞恐怖,同时暴跳如雷,可是在这个地方,也在这一位男人面前,他是绝对不敢的。
“陛下,臣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月九强行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恭谨,不让面前的男人生气。
虽然他知道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说起这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他不得已而为之,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同时他觉得这一回对方错了,自己等人绝对是对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睛瞥了瞥周边。
巨头们来了不少。
全部都和他差不多的脸色,自然也是为了差不多的事情。
陛下若无其事地朝着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