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眸光怎么会是绿色的呢,那一道绿光代表了什么呢?管阔百思不得其解。
他就是忽然感觉,那一口药入口之后,身体渐渐变得有些难受起来。
那种难受越来越严重,他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就流淌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这是中毒了。
视野有些模糊,那些零零落落的公子千金们显然还没有发觉到这里的情景,他们有的还在晃悠着,有的已经被逼无奈地躺下睡了,那些场景化作万千重影像,显得非常梦幻。
“砰”地一声,药碗落地,绽放出了一朵碎花。
隔壁的纪晓光被惊醒了过来,朝着他看了一眼,又望了望云彩,变得面无表情,一脸漠然起来,他大概是猜到了所有的一切。
对面的龙飞商垂柳文雨朦等人也有的被惊醒,有的本来就醒着,全部都望了过来。
管阔模糊地看到,云彩就这样带着那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笑容,缓缓站了起来。
刚才的所有萎靡不振、昏昏欲睡,全部都在她的脸上消失不见。
“管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她的声音很轻柔,听起来好像很关心,可以让人安心。
可是管阔的后背却像是针刺一样,对这个丫头警惕到了极点。
他的全身都在冒着冷汗,体会着体内的疼痛感觉,艰涩地开口,道:“花……是有毒的……”
……
……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如果空间可以穿越。
在数天前,白府内。
那个时候,诸多公子千金们刚刚被下了大狱,冠英将军和薛昭也是刚刚回到京城,整个长安都非常的热闹。
但是理应特别闹腾的人在皇宫的书房里闹腾了一阵之后,却来到了白府之中。
后来,那一位两朝元老的老将军从秦王府里出来,在长安的大街上转悠了一会儿,便神秘莫测地同样入了白府。
白府里有着太多的人,那些人位高权重,可以对北唐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却因为自己儿女们的一些破事情而焦头烂额。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一位老将军同那些巨头们进行了一场绝难被人知晓的密谋。
文月九、龙且与、白章、商大人……
诸多巨头们坐在一起,全部都沉默不语。
冠英将军笑眯眯的,端着那盏茶,围绕着坐成一圈的他们,缓缓地踱着步。
“我对你们忌惮的、北疆的那些人搞不清楚很多事情,可是也知道不少的事情。”他道。
“如今管清和刚死,我们又损耗国力刚刚击退了阿史那沁,南吴又在淮河南岸虎视眈眈,圣将的子孙们进攻性极强,那群人还想在我北唐搅风搅雨。老将军,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如果我们这么多人如同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出了事情,北唐会很危险,”白章开口道,紧接着转头,看了正站在他身后的冠英将军一眼,“所以老将军一定要把所知道的所有事情莫做保留,大家都是为了大唐着想,粉碎他们的阴谋,是大家共同的目标。”
冠英将军点头:“秘书监大人所言极是。”
白章知道这老家伙又在讽刺自己,但是却不生气,他如今今非昔比,自然不可能再和这样的两朝元老因为意气用事而发生什么不必要的冲突,更何况他们现在正面临着更加紧迫的问题。
“老将军既然说对北疆的那些人知道一点,那么尽管还不是很明朗,但是想必也清楚一点事情,敢问,老将军觉得可能都有些怎样的人?”商大人侧耳倾听了许久,此时此刻才忽然出声。
“应该是那些被你们,最多的是被你们的父辈,或者当初提携你们,而今却已经告老还乡的老大人们弄到北疆的一些人。”冠英将军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剩下的是一脸的严肃。
周围的人沉默起来,不说话了。
他们很清楚政治之上的斗争有多么残酷,他们在长安,有些人抱在一起,有些人却相互敌对,成为死仇,他们手里,就有不少人被迫害最终发配边疆,大多的人死了,极少数的人却成为了北疆的巨头。当然,最最可怕的都是那些上一代人政治斗争而“弄”到北疆的一些人。
毕竟如同管阔一般的,不是唯一,管阔被发配边疆,却活着回来了,开始和他们作对,在管阔之前,那样的人极多。
“这么说来,那些人还对管阔那个废物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心理,所以就把他捧了起来?”许久之后,文月九满是讥讽地冷笑起来。
“他们的眼光还可真‘高’!”
事已至此,冠英将军根本就没有故意陷害他们的必要,交谈到了这样的地步,所有人都已经互相放开芥蒂,最起码是在这一件事情之上。
更何况,冠英将军所言,实在是太过合理了。
“他们想要把我们怎么样?”龙且与忽然问道。
如果真的是那些人,当然是想弄他们,可是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弄。
“如果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你想怎么样?”冠英将军的眸子望着他,那双眸子虽然苍老,但是却非常犀利,犀利到让人感觉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龙且与是一只城府很深的老狐狸,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直视冠英将军的目光。
他一边避开目光一边道:“我会想复仇,然后弄死让他们被发配边疆的那些人,好了,老将军,那么这样,这一方面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冠英将军微微一笑:“你们清楚就好。”
他又道:“老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