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就是……他!”他的声音显得激动无比,瞬间就进入了状态,“就是这个管管阔!”
“当……当时,小人正在……正在府门前扫雪,元大才子回府,走……走得好好的,管管阔他就……他就骑着马,横冲……直撞……直接就把元大才子给撞飞了,陶府的人就……就斥责了他几声,他……他一怒之下跳下马来,就对着……对着元大才子拳打脚脚踢,实在是太惨……太惨了,小人没有敢……敢多看……”
他的脸上充斥着凶狠、悲愤、同情……简直可以说是百感交集,精彩无比,若不是先前那么多人看到了他的不正经,估计都会觉得那是真实的情感。
管阔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小看了这个家伙。
他依然没有把这个跳梁小丑特别放在心上,不过这不代表他不会感觉到不爽,他冷声道:“你把自己的名字乱说,这一点与我无关,但是请把我的名字讲好,谢谢。”
他说是说“谢谢”,但是却丝毫没有真的感谢的意思。
他的话语再次引来外面的哄堂大笑,就连石大人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石大人拍了拍惊堂木,喝道:“肃静!”
他看向牛蒙,提醒道:“牛蒙,你所言确定是事实?你要清楚,做伪证的话,本官绝对会严惩不贷的!”
牛蒙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但是他毕竟可是单府的下人,他们这种人,可不像那些胆小怕事的市井小民们一样,多么惧怕那些官员,当下装腔作势地昂了昂头,大声喊道:“大人,在下所……说,句句……句是真,绝无虚虚言!”
他又面露痛恨之色看向管阔。
“这个人下手太太重了,大人一定要……要把他……严惩不贷!”
石大人瞄了他一眼,沉声道:“这句话你有什么资格说?”
牛蒙闭紧了嘴巴,不过却对着管阔不断露出挑衅的神色。他是单府的人,单府和阮府同气连枝,管阔侵犯了他们单府的利益,别说那一天管阔真的让无迹朝着元三文出了蹄子,就是没有,他也会站出来指控对方。
石大人看向管阔:“管校尉,对于牛蒙所说的话,你承认吗,或者你有什么想说的?”
管阔笑了一笑,不论今天元三文过来是真的要找自己的麻烦,还是为了牵制京兆尹府衙的目光,他都不可能承认这一件事情,他刚刚出来,难不成真的还想进去?
“一派胡言,”他说道,“大人,没有的事情,这个牛蒙一定是收到了元三文的钱财,诬陷我,你看他就连我的名字都叫错,自己的名字还牛牛牛,一看就是做贼心虚,心不在焉。”
他说完这句话,又引来哄堂大笑。
牛蒙被他三番五次拿这个说事,又感受着长安百姓们看待自己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嘲弄的意思,觉得羞恼无比,不禁跳脚喊道:“你你你……你别瞎说,你才是是做贼心虚!”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像是气急败坏,可笑极了,一点都没有威胁性。
的确,要说对管阔的威胁,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因为不论是双方的身份,还是实力,他都不是管阔的对手。
石大人一拍惊堂木,再次吆喝道:“肃静!”
他对着元三文问道:“你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元三文已经完全从曹红药那件事情里面恢复了过来,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这些,我在状纸上也是这么写的。”
牛蒙再次露出愤愤的神色,指着管阔道:“大人,你一定要把这种丧心病狂狂的人给……给抓起来,免得到时候……到时候再为祸长安!”
管阔本来可能只是有些鄙夷这个家伙,但是现在,却是渐渐有那么一种强烈的要揍扁对方的冲动了。
这是真正的跳梁小丑,感觉你没有想对他动真格的,他就一直在你的面前跳,让你关注他。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无数人说他不知死活,他也非常痛恨那些真正不知死活的家伙,而那个看起来很搞笑的单府下人牛蒙就是。
在刚刚回来的时候,他立足未稳,长安各府对着他发动零零碎碎的攻击,他只好慢慢接着。如今各方都已经撕破了脸,他也决定主动出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直接把刚做了坏事回来的元三文给踹了一蹄子,牛蒙既然想找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在听取牛蒙的证言之后,石大人对着他询问了许多的细节,也对不少有破绽的地方咄咄逼人。
元三文有些漫不经心地挂着笑意,四处看着,待看到曹红药那气鼓鼓的样子之后,马上闪开了目光,虽然他没怎么看得上曹红药,可是曹红药的身份是结结实实的,他可不想胡乱得罪对方。
管阔感觉有些无聊,他很清楚就算最后认定自己殴打了元三文,那又如何?京兆尹府衙不会冒着陛下不满的风险把自己给下了大狱,他们总会想办法解决,如今的局面,真的只是做做样子,再满足一下牛蒙这种人出风头的虚荣心。
时间不急不缓地过去,期间石大人询问了几句,也问了几下元三文,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在为难那个作死的牛蒙,急得那个家伙满头大汗。
不久之后,又传召了几个单府、游府的所谓证人,那群人无一例外地斥责管阔的丧心病狂,表示亲眼所见管阔无故殴打元三文,只是他们的样子没有牛蒙那么欠揍。
这一点,没有出乎管阔的预料,也没有出乎石大人的预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