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个手臂,但是看起来已经习惯了很多。
“在想什么呢?”阮单问道。
“说不出来,”高林道,“这里其实挺好的,但是就是感觉心里面……”
他的话语停顿在了那里,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感受。
“很空虚是吧?”阮单笑了起来,“是不是想女人了?”
高林眉毛一挑:“可能是,但绝对不会仅仅是。”
阮单靠着他坐了下来。
“明天就是除夕了。”高林道。
阮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虽然心里面说不出来的不痛快,但是的确是了无牵挂。
除夕不除夕的,就算是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曾经的地方,又能够去见谁?
他清楚自己讨不到媳妇儿,回去也不见父母亲朋,孤身一人,反而心里面难受。
见到他不说话,高林便也不说话了。
他们两个人望着远方,知道除夕就在明天,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时间过了很久,从远处显现了又一个人影。
那个人吆喝了一声。
阮单的耳朵动了动,转头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那是一名传令的亲卫,来自他们的将军——铁山无。
他们和对方很熟悉,因为他们也是铁山无的亲卫。
“又要操练了?”阮单对应着吆喝了一声,他不相信在这一段时间会突然操练,也不太相信自己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事情需要寻找。
“将军有要事找你们!”那名亲卫吆喝道。
“什么事?”
“找你们的,我怎么知道?”
阮单拍了拍高林的肩膀,站起身来,道:“走,老大找我们谈谈人生理想呢。”
高林笑了笑,在这里,现在不少人都对着铁山无敬畏无比,也就只有他们这几个本来就和铁山无熟悉的人一点都没有惧怕自己的将军了。
沿着高地一直向下,渐渐接近了营帐。
这么冷的天,帐门却敞开着。
铁山无带着微笑坐在里面,当他们始一进去的时候,就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除夕夜,我们只能够在路上度过了。”
……
……
因为帐门敞开着的缘故,营帐里面挺冷的,一点都不比外面好上多少。
虽然刚刚才从外面进来,可是听着铁山无这猛然冒出来的一句话,阮单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过也不能算是被吓的,就是被外面的寒意给冲击到了。
他和高林两个人面面相觑着,搞不明白铁山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对面,无用朝着他们挤眉弄眼的,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
“老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林开口问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也没有什么敌人进犯,铁山无忽然来这么一句话,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铁山无跨着长刀,那颀长的身躯站了起来,像是有些漫不经心地走了几步,来到他们的面前。
“你们两个,还有无用可雷,以及其他的几位兄弟,我们现在就收拾收拾,马上出发,去长安。”
他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开玩笑,就是说话的内容也有玩笑色彩。
“去长安?”高林一脸的不解之色,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铁山无说出来这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懂了吧?”铁山无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我们那可是靠着别人享福,好乘凉啊!”
高林摇了摇头,他是被铁山无说得越来越晕了。
“我们当初在一起的兄弟就剩下这么几位了,”铁山无环顾了一下四周,“可是你们不要忘了,还有那么一个兄弟,在好久以前,就去了长安,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今天,他的消息和陛下的旨意全部都到来了。”
“老大,你是说……”阮单咧了咧嘴,也皱了皱眉,“是管阔那个家伙?”
“那混蛋混得挺好的,想不到还记得我们几位兄弟,老子一直都以为他早就入了温柔乡,忘了我们了,说不定媳妇儿都娶上了。”说是这么说,但是可雷是一脸的喜色。
当那一名老将军把铁山无叫过去,将陛下的旨意说清楚回来之后,他和无用已经知道了所发生的事情。
“他怎么了?”高林问道,“请我们去喝喜酒?”
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但是说出来却是让周围笑了一片,就连铁山无都被逗乐了,阮单更是乐得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胸膛,骂道:“你就损吧你!”
看起来铁山无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所以当他看到那群人笑完了之后,开口把实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陛下在长安新设立了一个什么府衙,叫督城府,准备让管阔做督城大将军,于是他就想到了我们,我猜想他在长安过得并不好,没有多少敢信任的人。这一次召我们回京,既是他帮我们,也是我们帮他,长安水深,兄弟们都要小心,到时候好好团结,要和这里一样,你们两个现在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铁山无很聪明,高林也不是不晓人情世故的人,当听到铁山无说完了这些,他的脸色马上就严肃了几分,对方说的对,管阔要求自己等兄弟们回京,就说明对方在长安危机四伏,就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只有这里的北疆兄弟们才靠得住。
但是很显然,阮单并没有把重点放在那些东西上面,而是发出了一声结结巴巴的惊呼:“大……大将军!?”
“那会是几品啊?以后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