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面带笑意:“恐怕只是眼光太高吧,你的良人才不到来,有的时候,放低一点标准,当然只是口头上说说是没有用的,要打心眼里放低标准,也就快乐了。”
“标准?”秦大小姐娇俏一笑,像是有些自嘲,“我能有什么标准,不求能够打败我,也不求家世,更不求相貌,只是想找一个能够说到一起的,谈谈我们的江湖而已。”
管阔摇摇头:“有的女子要求身高相貌,有的女子要求家世显赫,你的表面上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要求,其实要能够寻找到你所谓的‘说到一起的’,可能真的很难很难。”
“不和你多言了,”他叹息了一口气,“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再叫你一声姐姐吧,今日一别,日后可能不见,再见,也是江湖再见了,多保重,祝你幸福。”
“也是,你和广乐公主的赐婚天下人尽皆知,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结局,要说情感的惨淡,你才是真的惨淡,和你多说这些也是没用,这方面,你比我更没用,多加保重吧,秦王殿下派过来杀你的人不会少,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来我们避云山庄是为的什么事情,但是想来,我不会希望你出什么事情,然后又引得我们避云山庄再出什么事情。”
管阔沉默了许久,又说道:“我有一个闻名天下的姐姐,想必你也肯定知道,她叫曾月容,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多了解了解她的人生经历,许多人都怀疑她根本就没有爱情,但是我觉得她却是有的,可能她嫁给柳国公之前,并没有,后来就有了,一个人安定下来之后,心也要安定,莫要一肚子不甘心,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应该会幸福的,最起码我看她现在就很幸福。”
秦大小姐皱了皱秀眉,没有说话,可能是被他这么一说,真的有些反思。
管阔将李千容送上了无迹马背,自己也是翻身上马,对着后面挥了挥手。
“早些回去吧,秦庄主他们一定会很担心你的。”
秦大小姐点点头:“我还有家国,你却没有家,也被国所追杀,总是不需要你担心的,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被她这么一说,管阔顿时语塞,对方是避云山庄的大小姐,吃穿不愁,虽然说实力比起自己来差距太大了,但是从那三十名年轻“高手”都被不费吹灰之力地放倒就可以看得出来,还是不赖的,要说担忧,除了嫁人,嫁一个她满意的良人,还真的毫无担心的。
卷一路烟尘,无迹依依不舍地不停回头张望着那匹母马,但是它也明白,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刻,况且它也自信自己的实力,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秦大小姐站在马边,伸出素手撑着脸颊,深思良久,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事情,可能是管阔的真实实力,可能是自己以后的幸福,也可能全部都有。
许久之后,她看看天色,日渐西斜,自己追出来已经一个时辰还多一点了,于是她牵着马,开始往来的方向漫步。
她四处漫无目的地张望着,心事重重,走了很远的路,她知道避云山庄的人应该在寻找自己,不过却不着急。
她大概是想清楚了,对于自己的人生,是一定要踏踏实实认真过了。
她逆着白云飘动的方向而前,遥望远方的山峰数点,看到了一名骑马而近的年轻男子。
枣红色的马,鲜红色的盔甲,英俊但是坚毅的脸庞。
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个人虽然非常有名,但是她并没有看见过他的画像。
她看到过许多英俊的男子,但是最终接触下来却发现都是些华而不实的纨绔,相比之下,她更愿意接触那些表面上普普通通却极有内涵的人物,只是她并没有遇到过。
直到今天,她忽然有那么一种感觉——那道身影,似乎正是自己梦里男人的模样。
多少年以后,她回望今天,有些略微的苦涩——这大概就是后来的一段时间,自己苦难的开始。
……
……
他的面色平淡如水,却并不冰冷,大概那只是认真的态度。
那一身标志性的鲜红色盔甲太过不同寻常,他胯下的马同样也是如此。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他的那种无形之中难以道明的气质。
这一切都让秦大小姐意识到——这一位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是避云山庄的大小姐,在这片地域内,算是极为不普通的了,这一位同样不普通,但是她并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听闻过,于是她几乎确定——这一位应该像管阔那样,是外地人。
一名优秀的异性,总是能够吸引男男女女,虽然秦大小姐有些傲,却还是下意识地不想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错过,尤其是像现在这种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
“阁下像是在找人,而且比较焦急?”她侧了侧秀首,虽然是对方主动接近,但是搭话还是她主动搭话。
“的确是在找人,而且不是寻常人,他的速度很快,我一直都在追踪着他的痕迹,那些痕迹告诉我,他最近在这片地带出现过。”那名年轻人像是并不知道任何示弱或者礼貌客套的道理。
“那阁下又是谁人,找的又是谁人?”秦大小姐的嘴角勾了勾,问道。
对方却不回答,而是声音平静地反问道:“那姑娘又是谁人?”
秦大小姐嗤笑一声。
“在这片范围内,却不知道本小姐的名讳,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自高自大?”
看到对方像是真的不认识自己,她也不气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