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惧怕心理,因为他听得出来,那是无迹的。
无迹一阵小跑过来。
“师父!”李千容的小脸在月光下显得煞白。
当无迹距离这里五六丈的时候,他直接就自作主张从马上翻了下来,发出一声惊呼,疼得直叫唤。
“千容……”管阔晃悠了一下,说道:“你这样做很危险。”
李千容很迅速地爬起,奔到他的面前,像是要搀扶他,可是对方的身体太矮太小,于是只能够把着他的腿。
仰起头来,李千容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问道:“师父,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管阔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你师父像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吗?”
只是他笑的很难看。
“但是你好像伤得很重,”李千容用牙齿咬了咬下唇,说道:“师父,千容知道,都是因为千容,他们才会这样对付师父,你们是为了千容。”
管阔装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像是要活跃气氛:“千容,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会过来杀我,但是你放心,你的父母既然叫师父保护你,那么师父当然很厉害,他们都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薛昭哥哥走了吗?”李千容的眼睛里面还是湿润着,仰起小脸问道。
管阔稍微迟疑了一下,笑道:“他实力不济,被我打跑了。”
他明白虽然薛昭追了过来,但是李千容从前一直都挺喜欢薛昭的,所以如果他告诉李千容薛昭死了,那么小孩子一定会感觉到伤心,最终他觉得,这样说最好了。
并没有听到什么不是太好的结局,李千容看起来似乎神情稍微舒缓了一点,他默声不响又努力地抱住管阔的腿,想要让管阔走得更稳当一点,但是他并不知道这好像是增加了管阔的负担。
管阔望了一眼无迹那高高的马背,无奈地笑了笑。
“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是上不去了,”他说道,“千容,你走得动吗,看来我们是只能够暂且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了,师父有点累。”
“千容不累,千容已经休息了够多了。”李千容的脸上出现了坚毅之色,目光望着黑魆魆的前方。
他们开始不说话,两人一马并肩而行,月儿弯弯,照亮他们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
……
清晨的避云山庄,在旭日之光下显得尤其光辉。
那种光辉淡淡的,并没有多少温度,但是能够让人感觉心情愉悦一些。
只是那些心生绝望的人是不会体会到那种被旭日照到的愉悦感觉的。
秦大小姐已经失踪了三天,避云山庄的人,包括周围武林界和避云山庄交好的势力们,全部都在寻找,甚至还有刺史大人派出来的少量官方力量。
秦大小姐的失踪是家常便饭,在从前,她一般没多久就自己回来了,跟个没事人一样,但是这一回却不一样。
薛昭来到避云山庄,然后薛昭离开、秦大小姐也追了上去的消息渐渐弥漫开来,引发了周围地界的巨大关注。
一般来说,没有谁会愿意看到薛昭出什么事情,或者秦大小姐和薛昭之间发生一些什么。
人人都说薛昭和广乐公主李惜芸是天生一对,要是这里面出了什么错误,那对于北唐百姓们来说,实在是绝望性的。
当然,那些想法大多数人只是埋藏在心底里面,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依旧是寻找秦大小姐的身影,然后顺带了解一下薛昭的动向——薛昭去追杀管阔的事情,在这片地带已经传开了。
尽管管阔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薛昭的实力人尽皆知、人人信服,可是总是稍微有点令人感觉到不安心。
事情并不大,所谓的搜寻也只是日上三竿开始一直到夕阳西下之前,至于夜晚和清晨,是没有人有心情去搞明白那一位秦大小姐究竟在做什么的。
但是偏偏就是在这个清晨,如果站在避云山庄之上往远处望,会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橙色身影。
还有一匹娇小的马。
以及马背上那个一身鲜红盔甲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早就失去了年轻男子眼中的英姿飒爽、干净利落的形象,而像是一个逃荒的孤苦妇人。
她的绝色容颜黯然失色。
她默声不响地低着头,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这么牵着马,接近避云山庄。
避云山庄的山门前,那几名年轻男弟子在打着盹,不过却纷纷抱着佩刀,随时随地都能够发现动静作出攻击。
当听到马蹄声和脚步声的时候,那名稍微年长的弟子蓦地睁开了眸子,“铿锵”一声拔出长刀,喝道:“时候还早,谁来拜庄,还是仇人来袭!?”
他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能认出来那个牵着马,马上有着男子而来的女人究竟是谁,毕竟是和心目中的女神落差太大。
周围的那些守护山门的弟子们纷纷反应了过来,警惕,同时又不遗带有着某种傲意地俯视着远方的那个人。
但是当他们越来越感觉那衣衫的颜色熟悉,同时又觉得那窈窕身躯熟悉,随后渐渐认出来了来人是谁的时候,全部都怔住了。
“大小姐,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马上的人……是谁?”
一名男弟子发出一声惊呼道。
秦大小姐并没有理睬他们,自顾自地垂着秀首,失魂落魄地牵马而前。
当接近的时候,那些年轻男弟子们是终于渐渐认出了马上的那个男人,这里的人在当时都在场,不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