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之前四场的任意一场,前前后后,或许最开始的时候有些人并没有看,然而大部分的过程,都让人看得震撼无言。
“这小子是被鬼上身了吧?”
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可雷接受现实,对管阔的印象改观,他看着那两个纠缠在一起,你方唱罢我登场,却迟迟分不出明显胜负的家伙,实在不愿意把现在的管阔当成是真正的那个人。
“我感觉不对头啊!”无用瞪圆了眼睛看了片刻之后,对着身旁的可雷道。
“我不信,这变化太大了,这根本就不可能,那小子竟然和阮单打得分解难分,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阮单那家伙今天身体不舒服,状态不好吧?”那个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被另外一位抢过了话头,不过,那一句话,正是他想要说的。
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一个合理并且正确的解释,然而,所有人都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深处,却并不一定认同这一个论调——看阮单那生龙活虎一如往昔的样子,像是身体不舒服今天实力不济的样子吗?
很多人都和阮单并肩作战过,阮单今天的实力发挥,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处在高水平之上。
而另一边的管阔,那就是超水平了,而且是超了不止一点两点。
很多时候,实力都是可以提升的,战斗的时候,只要掌握了某些技巧,大多数人都能够有所进益,管阔便是如此,他的能力比起阮单有差距,但并不是那种天上地下的差距,只要稳住,合理利用竹简上面的精髓,便能够以小敌大,虽然说不至于轻松放倒别人,可总是可以大量地抵挡住对方的攻击,就算输,也不会输得太难看,甚至还会有一些赢的可能。
铁山无的笑意越来越浓,如果熟悉并且仔细观察他的人,便会发现:那家伙难得地没有了漫不经心之态,而是在很认真地看着,似乎想要把双方,特别是管阔的动作都烙印在脑海里。
他对管阔今天的表现有一些准备,却并不是特别明确。
周围,再往外面,喧闹声渐渐稀了,各个场地的对决大多数都已经结束,那个四处观看自己带的兵表现的督队官转了几圈,又回来了,看到这边的战斗依旧如火如荼,看不到明显的胜负,不禁有些诧异。
阮单的攻势比起最起初已经算是锐气全无,但是他感受着四面八方盯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目光,自己的队官,甚至还有督队官的目光,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打倒管阔。
最起码,这是能让自己最好看的一个结果了。
但是,管阔不想给他。
管阔无所谓输赢,但是不代表他会放手输给对方,他就想要尽力,磨砺自己,摸索竹简上面那些玄妙莫测的东西。
管家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首先,他不能够死,其次,管家的未来,都在他的手里。
放弃是会上瘾的,放弃了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直到一事无成,他还能战,他还不会输,那么他就会尽力打下去。
“小子够能耐啊!”阮单喘着粗气,不论是神情还是语气,终于越来越不善起来。
管阔不说话,甚至就连表情上都没有任何的表示,他沉浸在战斗里,除了对面的阮单,甚至都没有发觉到来的督队官。
泥草被踩得稀巴烂,到处留下深深的、乱七八糟的痕迹,管阔和阮单两个人的身影,在那一大片的场地范围之内,不断移动着,毫不停歇。
一声脆响,阮单的身体几乎往前一扑,管阔手中的盾牌上面坑坑洼洼,几乎要变形。
管阔的身体受到巨力,而阮单也就这样连人带着枪盾砸了过来,他终于抓到了这一场战斗中最大的破绽,一连捅出好几枪。
阮单发出一声闷哼,脸部因为疼痛而变形,但是,他的眼中依旧闪烁着火苗,爆发出一声吼声,要把管阔压倒在地。
他不想再拖了,他要在现在就结束这一切。
事实证明,管阔最怕的就是那种不怕痛的硬碰硬,他的力气暂时的确比不上对方,只能依靠对方的不想受到攻击两败俱伤的心理,然后才能维持,而今那家伙居然和自己拼了,也是出乎他的预料的。
阮单的破绽非常清楚,管阔的枪杆一次又一次地捅上去,对方露出非常痛苦的神色,但是隐藏在痛苦之内的,是极大的决心。
这很没有意思,如果是在战场上,阮单早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阮单的队官看了看站在那边一身戎装的督队官,看到自己的长官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虽然并没有说出批评的话语。
铁山无笑着,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别人说:
“其实他已经输了,可是他还是要把我们的傻驸马打赢,这一场战斗,真有意思啊。”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
管阔感觉到那破釜沉舟一般的巨大力量,即使把姿势摆到最最准确,完全遵守老人教给自己的竹简上面的内容,却依旧无济于事。
他的膝盖越来越低,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汗水如同雨落。
“噗通”一声,阮单就这样压着他,一同翻倒在地上。
两个不服输的人,终于倒在了一起。
周围发出了几声低低的惊呼。
事情到达这一地步上,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没有人会想象到管阔和阮单的战斗,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展现出来。
无用和高林的两败俱伤,难以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