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但是在某一种意境里面,他却是巍然不动,强势无匹。
面对姬如是的这一要求,他很坚决,毫不退让。
“左右,把他给本公主拿下!”姬如是挥舞着小手叫嚷道。
她的这副样子非常好笑,于是管阔真的笑了起来。
然而,周围的那些烟雨宫侍卫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子,谁都没有作出动作。
因为,金安对着他们微微地摇了摇头,神情非常的放松。
姬如是是在胡闹,谁都知道,于是管阔不害怕她,他金安更是不会当一回事儿,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烟雨宫侍卫们遵从他的思想。
姬如是没有斥责那些烟雨宫侍卫们,大概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瞎胡闹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真的弄得他们和管阔兵戎相向,那又像是什么模样?
于是,她再一次累了,躺倒在软榻上,眼角眉梢都是懒懒的倦意,甩了甩小手,道:
“唉——算了吧,真没劲,管阔,既然你对本公主随意赐予的没什么用的东西这么视若珍宝,本公主也就成全你吧,不收回了,你好好保存,要是弄丢了,提头来见。”
“遵命!”管阔带着笑意单膝跪地。
姬如是累了,他们之间的相见也就这么结束了,瘦西湖的风景很美,但是对于管阔来讲,一切都很陌生。
他和金安在美景之间散步,却谁也不说话。
最近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北唐的危机越来越深,与此同时,镇武将军王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获得指挥权,同关正兴来一场生死较量。
他们在赏景,却没有心情赏景,慢慢舒缓着自己的心情。
北国的战事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而南国的扬州,却是依旧。
一方人,一方景,谁都不知道哪方才能算是幸运。
最起码,管阔在杀出长安的那些时候,比起大多数人都要苦难得多,而现在,他的苦难短暂结束了,那些时候安定的一些人,现在却在承受着苦难。
关正兴率领着四万多人的南吴军队正在郑州大练兵,为以后的进攻长安而作准备。
那些惶恐不安的府兵满怀复杂地继续在行军。
而关正兴率领之外的那数万各处的南吴部队,也正在进行着大大小小的战争。
阴云依旧在笼罩,长安却即将再一次沸腾,并非因为两个大国的纷争。
……
……
戴着铁面具的禁卫穿着厚实的盔甲,里面的眸子冰冷而具有威慑力。
十六名这样全副武装的禁卫围着一驾马车,行走在长安城外的官道上。
长安城的轮廓已经非常清晰,宽阔的官道上,人们来来往往,还有车驾和大轿经行,大多数人都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驾马车。
这十六名分明是禁卫,可是也分明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宫廷禁卫,很明显和守护皇宫的那些大量禁卫们并不一样。
于是他们便很好奇马车内的人是谁。
帘布微微荡漾,那一名英俊的年轻人靠着马车的一侧车厢,身体随着马车的略微颠簸而轻轻摇晃。
他靠着车厢一侧的样子有一种很古怪的无力感,像是他根本没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他的眸光很亮很清晰,有着一种逼人的光辉。
通过帘布荡起的隙缝,他能够隐约看到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们,还有那熟悉又陌生的官道以及官道外面的风景。
当然,还有一道大多数人都看不真切的影子,一直都跟随着他,从那一个山庄而来,不曾离开过。
往事回不去,又上心头。
于是他的眼眸里有些沧桑与感慨。
离开了并不久,但是他还是感觉像是好多年没有来过了。
因为在这之前,他准备就那么平平淡淡度过余生,不再回来了,他的人,已经废了,至少对于他自己来说,是这样。
不过还有人不那么想,那个人现如今至高无上、不可一世,那个人觉得他还有用处,并且抓住了他的弱点。
他很多方面都不会再受到威胁,但是他的责任感,还是威胁了他。
于是乎,他只能够再一次来到长安,这个他很努力想要去淡忘的地方。
马车被那些戴着铁面具的特殊禁卫簇拥着入了城门,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
里面是依旧十分熟悉但是现在却又有些陌生的街道。
他就这样坐在马车里,隔着帘布,透过间隙,仔细认真又感慨万千地看着一切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想着这里的人儿,还有远方的人儿。
长安在那一夜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人们还好吗,特别是她……现在还好吗?
他想自己可能会再一次见到她,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了从前,尽管从前也并不算是多么美好,但是至少要比现在要强。
可是忽然之间,他又想起了另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在这么多天以来,他都选择性忘记了。
但是如今却忽然很是思念。
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她伤心吗?她承受着自己和她的并不太好的名声,自己走后,她又在避云山庄应该怎样面对这一切?
他的思绪想着这些事情,而马车不断前进着,然后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透过隙缝望过去,看到了自己童年一直到后来都生活过并且奋斗过的地方。
薛府。
他的目光终于变得稍微有点柔和起来。
他的父亲英年早逝,于是他便只能够过早挑起大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