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无微笑着,缓缓松开了手。
那名将领面色极为难看地咳嗽了一声,看得出来,他的ròu_tǐ和精神受到了双层折磨,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持续下去。
“不要再和撼山动手,你们这里,没有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关正兴的嘴唇缓缓地开阖。
那些将领们很明显全部都不服气,可是他们不得不承认关正兴的这一个论断。
关建如不屑地笑笑,他并没有把铁山无放在眼里,不过他同样不屑于朝着铁山无出手。
铁山无下了马背,又上了自己的马背,迎风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微笑着看向远方,那里是长安,当初他被关押的地方。
在那里,他的身上发生了很多的故事,也见到了很多的人。
他随着南吴的大军,如今就朝着那个城池杀过去。
这里来说说他的故事和经历。
他叫关撼山,南吴关家人,关纤云的堂兄,一岁时在金陵度过,后来的二三十年年华全部都在北唐成长。
他是正统的南吴贵族血脉。
他和曾经的北唐中书令管清和有血缘关系,也和管清和的儿子、他最好的兄弟之一管阔有血缘关系,他是管阔的堂兄。
难以置信吧?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世界上有缘分,也有很多看起来很美妙的巧合,但是隐藏在巧合背后的,却是必然的阴谋。
我们本以为眼睛可以看见很多真实的东西,但是到最后,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
“我不清楚为什么你对我的评价会这么高。”铁山无闭起眼睛,略微有些惬意地感受了一下迎面的风。
“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关正兴面无表情说道。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管清和父子有着这么多的成见。”铁山无看向他,似乎是真的对这一件事情表示非常奇怪。
“管清和是一个失败者,就算他再光彩耀眼,他终究只是一个失败者,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充满了谎言,他死了,李择南还活着,那么,李择南的真相就会变成真相,而他的,只会被埋没。”
“那管阔呢?”铁山无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关正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名字,他就连轻视的神情都不存在,就仿佛这个名字究竟存在与否都不重要一般。
不过关建如却是说话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的脸上带着玩味似的笑容。
铁山无盯着他看了一眼,并没有马上说话。
他就像是用看待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了关建如良久。
一直到关建如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才慢悠悠地说道:
“首先,本人对于叔父的关于管清和的评价表示不同意,不是什么南吴人,尤其是关家人,都可以成为北唐的中书令的,想必,如果换作伯父你,也许根本就达不到这么一个高度。”
话音一落,周围的氛围马上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关正兴是他们的精神信仰,是这里的统帅,自己信任尊重的人物居然被一名青年说成如此,这根本就难以叫他们接受。
“你tm是真的找死是吧?就算你有着老关家的血统,你也在北唐那么久,为我们大吴才做了多少贡献,就胆敢在这里大放阙词?”那名刚才就忍不住对着铁山无出手的壮汉顿时就第一个发难,刚才的仇恨他还没有解决呢,他当然恨不得对着铁山无马上就群起而攻之。
“md,这家伙就是欠一顿揍,将军,只要您一声命令,我们甘愿成为您为老关家教训晚生后辈的棍棒!”
“册那娘ge比!揍他!”
……
周围的人真的几乎就要暴动,这么多日以来,他们忍受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然后对方忽然就变成了南吴关家的贵族子弟,再然后就是那种吊儿郎当谁都不在乎(可以视作为谁都没有放在眼里)的腔调,漫不经心之间,就敢对着任何人嘲讽和顶撞,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关建如不发一言,一脸的戏谑,他倒是很想看看那个讨厌的家伙遭受到无数暴怒的人围攻的丑态。
可是关正兴在这里,关正兴又不知道为什么时时刻刻护着这么一个“侄子”,每一次想动手,只要关正兴没有支持,他们都不是动不了手就是大败而归,所以他们等的就是关正兴的话,而这一次,很显然铁山无针对的正是关正兴本人,就算是纸老虎还得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关正兴。
他们看到,关正兴终于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头,轻微到以至于许多人都不确定看见的那个神情变化到底是存不存在。
良久之后,关正兴终于是说话了。
“继续说吧。”他说道。
他说“继续说吧”,当然不是朝着那些愤怒咆哮恨不得打上去的那些人说的,很显然,他是朝着铁山无所说。
谁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唯有他自己。
他倒是忽然很好奇,自己难得看重的一个晚辈关撼山,为什么会这么形容管清和,紧接着,对方接下去又会说一些什么?
“将军,您倒真是好脾气啊!”一位和关正兴极为亲近的将领带着极为不满的语气说道。
谁都知道,关正兴不可能是真的好脾气,这个人,可能不会跟你废话,随后忽然就朝着你出手,可是偏偏,他对铁山无的态度,是叫这些自认为很熟悉他的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对于那名将领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