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的眸光一冷,秦杀出鞘。
李千容好奇地望着那一位比起管阔还要小两三岁的少年,眼睛里面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也许是经历得多了,也也许是孩子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
那名少年一看就知道不会是管阔的对手。
张家人并没有叫管阔感觉到什么厌恶,毕竟他们之间无冤无仇,可能只是因为某种绑架而不得不站在对立面上。
但是这一位少年却叫管阔的心中生出了杀机。
可能是从对方的暴虐之中,看得出来这并不是一个拥有道德底线的家伙,也在刀下毫不留情地杀死过数不清的冤魂。
“我最多给你八招,”“铿锵”一声,管阔的秦杀抵上了一把锋利的吴钩刀,“你不是我的对手。”
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管阔并没有任何的挑衅姿态,反而是非常自然,像是仅仅在述说一桩事实。
这的确是事实,但是意气风发的骚年们是不太愿意接受的。
刀锋抵着秦杀的刀锋,少年感受着对面那强悍无匹的气力,汗水开始在太阳穴处汇聚。
“哼,我三招之内,必定卸下你的狗头!”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凶光。
管阔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顶着对方的刀势,全身气息疯狂地运转,衣衫都剧烈地飘舞起来。
他就这样与对方对抗着,同时不可思议地将秦杀上扬。
随着这一动作,少年的吴钩刀被生猛地弹开,身体也是“蹬蹬蹬”地往后极速倒退。
管阔如影随形,像是化为了一道轻烟,紧紧地贴着少年,秦杀在前,人在后。
“铿!”
火星四散,一声大响,吴钩刀在空中打着旋儿往后脱手飞去。
冰冷的秦杀刀锋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之上。
“第三招。”管阔微笑着说道。
他说过会给对方八招,但是对方说要三招之内杀死他,然而三招之后,秦杀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少年的表情很明显像是有点难以置信。
“这……这不可能,以我的实力……”他面色铁青地失声叫道。
他很自信于自己的战斗力,而即使管阔难以对付,对方连日来一直都在经历着生死搏杀,理应身受重伤,成为强弩之末才对,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算杀不了管阔,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然而事实却是对方仅仅第三招便让自己完全没有了反制的余地。
他尚且还没有明白——他和管阔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我本来并不想杀死你,但是也没有不杀你的打算,这取决于你是不是作死,”管阔看着他因为愤怒与难以置信而微微变形扭曲的脸,“我已经杀死你家小姐的许多人了,多一个,少一个,都不会改变她对我的看法,说说吧,你的遗言?”
少年很明显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他恶狠狠地瞪着他,自顾自地自语着:
“我居然会被这么一个狗东西威胁,这一定是假的……”
看着他的这副死不认账一般的样子,管阔忽然心里面光火无比,大骂一声道:
“你怕是傻子吧!?”
这句话顿时就让周围都静了下来,就像是一声惊雷将正在谈论的人们吓住了一般,少年也不说话了,很明显是清醒了很多。
甚至连李千容和无迹都愣愣地盯着他。
这句话在从前怕是管阔自己听到的对他评价最多的话了,但是时隔这么久,终于轮到他朝着别人如此破口大骂,别人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啪!”
“啪!”
“啪!”
……
春风徐来,林间沙沙作响,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有人鼓掌的声音。
那个人的嗓音满带着戏谑以及某种骄傲,他说道:
“精彩,很精彩,三招拿下张家强者,而且这一声‘傻子’,叫得漂亮。”
远处的树影之间,陆陆续续行出十几人来。
……
……
当老师或者长辈用品评的口气朝着某个人说出一席话来的时候,许多人都会显示出恭恭敬敬的受教姿态,甚至如果对方是德高望重之徒的时候,还会有点儿受宠若惊。
不过还有的不少时候,那些品评一般的语气,反而会遭人反感,尤其是自己都不认识但是确定是敌人的陌生人。
管阔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那名鼓掌而出的年轻人。
他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比自己大上四五岁,那种年华,同样是最最灿烂的时段,不过那名年轻人的身上,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丝痞气。
年轻人的衣裳做工精巧,上面还挂着价值不菲的坠饰,随着微风的吹拂而轻微地“叮当”作响。
他用一种玩味似的神情淡淡地看着管阔,就像是并没有意识到对方的丝毫危险。
管阔再看向其他人。
那些人服饰一模一样,年龄也是出奇地相差无几,这一点,与张家强者的林林总总完全不同。
全部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以做管阔兄长的年纪。
李千容大概是察觉到了危险,摸了摸无迹的头以显示不安。
无迹仰了仰头,示意有小马哥在,不需要害怕。
这些人可能是感觉自己的突然出现很出人意料,但是其实,对于这些人的存在,在他们接近一定距离的时候,管阔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只不过,他不想去道破而已,一般而言,对于过来杀他的人,他都是有两种动作——逃跑或者杀光对方,别无其他。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