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很清楚,关挽云绝对不会真的站在管阔那一边,她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奇葩的性情使然。
她看中的“猎物”,由不得其他人插手,哪怕那关系到她们家族的意志和利益。
所以在关家人赶过来之前,她便早早地来到,她迫切地想要独自一个人解决掉管阔,不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获得多少钱财,单纯的就是为了心理安慰。
这很奇怪,却可以理解。
这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所追求的心情舒畅,已经不仅仅是庸俗的名利,而是只为了自己的本心,因为名利,她已经获得得够多了。
不过,就算是有些人理解她,也不会有人听之任之。
他们挡了管阔的路,而关挽云挡了他们的路。
“挽云小姐,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一位看起来很威严的老妇人沉声说了一声。
“没有必要感觉到对不起的,如果你们很自信能够拿下我,那就来吧,即使做到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遵从我自己的意愿——管阔,是我要杀的,谁也不许插手!”
“关挽云,你真是狂妄!”一名瓜子脸,长得花容月貌的女子娇喝了一声,很显然平日里早就看那个我行我素的死丫头不爽了。
“手底下见真章!”关挽云斜睨了她一眼,一点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多说了,而管阔带着秦杀,也已经真正陷入了重围之中,并且尝试突破出去。
他哪管关挽云是不是要杀了自己,只要那个女人暂时是“帮助”自己的,那就正是他想要的。
他就像是依旧在北疆战场上,面对突兀狼将们一般,左冲右突,很难有人撄他的锋芒,虽然因为那些强者不比白衣公子的手下的缘故,在冲破为主的动作之下,他很难迅速杀死多少人,可是那些人也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而另一边,关挽云根本就不考虑任何的后果,她认定了一件事情,便会认死理,她不断轻盈地攻击着,将那些和她“抢人头”的强者们击伤,这里面并没有杀意,却足以令人哭爹喊娘。
他们是敌手,现在却在并肩作战。
远方的大地之上,浩浩荡荡的袭杀管阔的人,以及围观袭杀管阔的吃瓜群众们,是越来越多。
而就在其中,一杆大旗迎风招展,非常的夺人眼目。
金!
过去了这么久,一些家族和管阔动手之后的现在,南吴二大世家之一的金家终于是赶到了。
谁都知道,金家对管阔的杀意不可能轻微,可是比起那个莫名其妙恨意滔天的关家而言,金家在这些事情之中的存在感相比之下小了许多,可是没有想到,一直到管阔杀到金陵近前的时候,比起关家人来得更早的,居然是金家。
六十多人!
在管阔冲杀在南吴大地上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之前,金家出动的人手寥寥无几,最起码不符合他们的大家族风范,可是没有想到在今次,金家足足出动六十多人,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这是要把管阔给吞了吗?
管阔许久之后才察觉到金家大旗之下的那副场景,顿时就稍稍愣了一下,同时心中开始发寒起来。
以他看来,以金家的实力,出动二三十名强者就已经很看得起自己了,自己还能够搏一下,这六十多位,这还怎么打?
他这一次光明正大地杀过来,其实也不是艺高人胆大,而是没有办法,他在南吴急急如丧家之犬,跑到哪里,隐藏个没几天就会被发现,真的是一路杀过来的,而今到了金陵城门外,想要偷偷摸摸的,根本就不可能,他又不是妖怪,可以变形。
所以当看到自己母亲的金家、金忧作的金家发动这般强大的力量杀过来,他只好咽了苦水往肚里吞,同时期待那个该死的关挽云实力再强劲一些,给自己消耗掉更多的敌人,他都冲到城外了,要是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很不甘心。
目光晃过杀得正酣的关挽云那边,他看到了那个女人望见金家大旗之后眼睛里面充斥的兴奋的光芒,不禁暗暗咋舌,心想这真是一个变态疯子。
秦杀崩开一把吴钩刀,撞破三匹马,他终于突破到了围杀过来的那五十多人的外围,只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冲出去。
不过他一想在这之后,还得承受更多更猛烈的攻击,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将会是一场特别艰难的作死之路。
不知道为什么,当察觉到金家的强者们赶到的时候,那些和管阔杀得正酣的其他势力的人,都减缓了攻势,而那些在金家前前后后过来的后来的家族,以及准备看戏的民众,也是落在了金家的后面。
他们就像是故意叫金家跑到前面去,叫金家和管阔马上来一场正面冲突。
这并不能算是有什么小心思,只不过,当号称南吴二大世家之一的家族出动,他们便会选择退却,大概这也是一种尊重,如同老虎猎食的时候,秃鹫在高空飞旋,而老虎猎食完毕,秃鹫们才会落下。
所以当管阔觉得自己已经杀出重围的时候,却发觉实际上也是那些人为金家让开了道路。
有年轻人不止一次地放出豪言要和金关二府抢夺管阔的人头,可是当机会真的到来,金家人却出现的时候,那些豪言便真的只是豪言而没有壮举了。
关挽云也停下了攻击,落回到了那匹白马背上,和管阔相隔二三十丈,好看地蹙起了秀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