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挽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反戈一击,也有可能会被金陵的某些人以长辈的身份压着,选择停手,那是绝对靠不住的。
所以归根结底,他还是得靠自己一个人。
他摸了摸李千容的肩膀,发现小家伙终于是又开始有些颤抖起来。
人的第六感可以感觉得出来很多东西,尤其是女人,以及孩子。
这很明显是一个危局,李千容察觉到了。
“如果我们不来这里搏一下,我们可能会比起今天活得更长一些,但是终究还是会死,但是我们杀过来了,除了今天可能会死以外,也有可能向那一个皇帝讨一个说法,揭露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有可能活命。”管阔凑近他,轻声说道。
“我懂。”李千容的声音也很轻微,他点点头道。
管阔不知道他是真的懂还是假的懂,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作出的选择,李千容没有拒绝的余地,小家伙一向都是自己说什么,便一起做什么,毫无怨言,在这一点之上,他是稍微有点愧疚的。
金彩燕的父亲这个时候,才朝向管阔,望了他一眼。
那种眼神里面并没有尊重,哪怕是重视,但是也绝对不会再有从前的轻视。
管阔用自己的实力让他不得不抛却那种鄙夷俯视的姿态。
“你就是管阔?”金晓韵红唇微张,笑吟吟地说道。
她的那一双媚丽的眼眸仿佛在这一瞬之间放出丝丝缕缕很奇特的力量,几乎可以叫人沉沦。
“你觉得难道不是吗?”
管阔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反问一句道。
很多人都喜欢问愚蠢又没有意义的问题,而那些话从看起来理应很聪明的人口中说出来,就会令人感觉到很不爽。
“你不这么说的话,还真不太敢确定。”金晓韵轻笑一声道。
管阔不置可否。
他闭了一下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风,当然,更重要的是周围一大片范围内的人们所说的话语。
那些绝大多数都是指指点点。
“原来这个就是管阔呀,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指的是什么地方不一样,是听说他很傻,还是听说他很可怕?”
“都有都有……”
“但是我觉得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傻子,要是我的话,肯定是撞见追杀的人,马上就跑,哪有像他那样主动送上门来的?本来说不定还可以留得一条小命在,但是现在看起来,是怎么都活不成了。”
“就是,我也想不明白,他冲到金陵来做什么,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给关家一点颜色瞧瞧,他又不是小孩子,有这种心性的人吗?”
“但是关家也真是奇怪,以他们的身份,才不会管这个穷途末路的家伙,但是居然费了那么大的劲,还真耗上了,真是莫名其妙……”
……
可以说,除了接下来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之外,管阔所作所为的动机以及关家的动机是让金陵人特别好奇和想不明白的,或许这里面的答案,唯有等到一切真相都大白于天下的时候,才能够为人所知吧。
接着,他睁眼看向前面。
金家的大旗开始接近。
金彩燕的父亲,那一个差点死在自己手中的中年男子,庄重但是坚决地将吴钩刀的刀尖遥遥地指着自己。
他决心不再犯那一次一样的错误,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那小子有点斤两,一切小心。”他对着金晓韵说道。
金晓韵浅笑盈盈,什么都没有说,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
不过在片刻之后,她仿佛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对金彩燕的父亲问道:
“怎么,以你的实力和高傲,也会忌惮这么一个人?”
回想到从前自己面对秦杀时候的那尴尬难看的场景,金彩燕的父亲脸上不禁一阵火辣辣的,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晓韵,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那家伙不值得重视,我们需要出动这么多的人,而且在我们之前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饭桶?”
金晓韵故作姿态地轻叹了一声,道:“时间这么长了,你的性子一点都没有变,五哥。”
金彩燕的父亲冷冷哼了一声。
“但是……”金晓韵看着越来越逼近的管阔,话锋一转,说道:“到底会是怎样的力量,才让他变得这般强大,我听闻……是父亲的原因?”
金彩燕的父亲皱了皱眉头,像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但是金晓韵却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管阔他和我们金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点,知情的人都不肯说,不知道你知不知情?”
瞄了一下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金彩燕的父亲很快就避开了目光。
管阔和金家的关系,他当然是知道一些,却并不是十分清楚,而自己这一位早就嫁出去的十三妹,却是一无所知,但是他不想说。
“在他死之后,我想你会告诉我这一切的。”金晓韵并没有逼迫,迅速转回了秀首,不再追问一些什么。
金彩燕的父亲点点头,心想,管阔一死,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也是时候全部都说出来了,那些话,也不再会是秘密,因为没有了意义。
云飘动得很慢,大概是风显得有些无力,不过,金家的大旗却扬得很开。
周围的其他势力随着金家一齐逼近,可是却有意落后一些。
这将会是以金家为首的南吴势力的大围杀,只是为了杀死一个人。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