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并不合适。”阴公公看着李择南说道。
李择南的笑容很温和:
“怎么,你不放心朕?”
阴公公经历过王独那一件事情,他已经清楚了李择南的真正实力,可是最后王独自散运气法,还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这给予了李择南非常大的伤害,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李择南并没有恢复。
李择南可以隐藏实力,难道其他人就不能隐藏实力?王独可以自散运气法拼死一搏,难道其他人就不能自散运气法拼死一搏?
“您是陛下,还是要小心为好,这个世界上心怀叵测的人特别多,老奴愿意为陛下一行,传达陛下的意志。”阴公公拜了拜说道。
李择南笑着摆了摆手:“你觉得你可以代表得了朕?”
阴公公马上便显得惶恐,连称不敢。
“那就好了,”李择南抬眼望了望天,“起驾,出宫。”
李择南的意志很少有人能够违背,在皇宫内更是如此。
大辇顶着华盖,出宫门而去。
沿途经行过无数琼楼玉宇、大街小巷,最终来到城门处,停了下来。
城门内的将士们全都跪了下来。
李择南下了大辇,那一身明黄色飘摇。
他的脚步轻快,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以及某种飘逸。
城门被缓缓打开,而外面的围城的将士们,也是如同潮水一般稍稍退却。
他们本无心造反,只是要问个明白,而今既然李择南答应了那位将领二人面谈,那么那些人也就不想再聚集在城门口威胁了。
在几乎所有人的注视之中,这一位北唐的陛下,独自一人行出了长安城门。
薛昭的眸光很是聚集,他很想知道,李择南将会怎么化解这一场矛盾,因为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自然是要依靠对方自己了。
秦大小姐的眼眸之中隐藏着淡淡的厌恶,她本来和这一位地位尊崇的人物永远不会有交集的机会,可是命运偏偏就是那么造化弄人,随后她便突然发现那一位曾经受到无数人爱戴的秦王殿下、现如今的北唐陛下,居然会是这么一个无耻可耻的小人。
那名煽动哗变的将领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佩刀扔在了地上。
他这是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趁机朝着李择南下手,他只是要问个明白而已。
随后他往前跨步。
李择南正对着他,微笑。
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那名将领第一次得以和李择南单独靠得这么近,他本来的气势汹汹因为对面的一种奇特的气场而消散了许多。
紧随其后感受到的,是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对面那个人灵魂深处的力量?他问自己道。
只是并没有人回答,唯一改变的,是压力的越来越大。
李择南距离他越来越近。
双方距离三丈。
“陛下。”为了保持自己的气势,那名将领象征性地拱了拱手,而并非显示出太多的臣服之意。
“你知道你这几天在做什么吗?”李择南对着他问道。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名将领丝毫不想退缩,因为他的身上,承载了无数人的质问,是针对李择南的。
“你是一个叛逆。”
属于两个人的对话,但是李择南却说得很响。
听到他的语气,那名将领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同时身心都猛地一寒。
因为不安全感,以及习惯性,他禁不住将手伸向自己的腰畔,却猛然发现佩刀并不在身边,原来刚才就已经被他给扔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有风来。
那一身明黄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胸口瞬间产生了剧烈的疼痛感。
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低下头去,看到了夺目的红,从自己的胸口氤氲出来。
皇龙剑的剑身插入进了他的胸口,沿着剑身过去,是雕刻成金龙的剑格,剑格之外的剑柄上,是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
“你……”他只能够来得及说出这么一个字,便感觉全身的生命精气在一瞬间便都消失殆尽了,头歪了下去。
李择南微笑着看着他的尸体,说道:“反贼已被朕亲自诛杀。”
城内城外,一片哗然。
……
……
很多人都知道李择南杀死过不少人,但是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他亲手杀人。
今天,在局势很不明朗之下、在大庭广众之下,李择南毫不犹豫地杀死了一位颇有威望的将领。
那位将领如同同样被他杀死的镇武将军王独一样,在抗击关正兴的关家大旗之中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得到过他的赏赐,随后准备为国尽忠杀向南吴。
只是在当得到王独被诛的消息之后,愤恨之下,想要朝着他讨要一个说法,于是煽动军队哗变,一举围了长安城。
他还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在接近李择南之前,便扔掉了佩刀,所以就算他有什么图谋不轨,也不可能会在自己被杀死之前杀死李择南。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李择南毫不犹豫地用佩剑刺死了他,并且说反贼已经被诛杀。
这样的惊变莫说外面的那些哗变的将士们一片哗然,就是那些一直都警惕非凡的都城禁备也震惊异常。
薛昭的嘴张了张,随后愤怒涌上了心头。
“镇武将军就是这么被杀死的。”他侧头,对着秦大小姐说道。
这不是问句,而是祈使句。
他一直都努力化解,而不是用暴力去解决,重蹈那一夜的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