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今儿是正在书房忙查账,忽听下人来报,说南屏公主带人扛着一棵花树来府里了。
她搁笔不禁一笑,把账簿收拾入箱内,上了锁,便起身去迎接她的未来王妃了。
萧南屏是大方自然的行走在容王府里,宛若回到了自己家。呃?当然,她也是即将快成为容王府女主的人了。
容王府里的人都被惊动了,连那安享晚年的老夫人,也因商海若的继母郑氏,而被惊扰了。
可老太太正在抽烟享受,倒是没多在意这事,只是交代了郑氏一句,让她也不要多管这事,省得回头又闹的家宅不宁。
郑氏在老夫人这里没挑拨动,便也只能暗自愤懑的离去了。
荥阳郑氏,那可是北国四大门阀世家之一的存在。
只可惜,郑氏乃为庶出,又嫁到容王府为继室,身份地位自是比不过郑家嫡出正妻小姐的。
这也是,商海若能压制郑氏母子多年的原因之一。
而与郑氏一起来老夫人这儿的,自然是还有她的女儿,容王府的五小姐商蔓,也是商海若最小的幺妹,年十五,花儿一样的年纪。
郑氏对这个女儿可是寄予厚望的,故而取名为“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可惜!期望很美好,现实却很是差强人意。
商蔓美则美矣,却是个娇纵的大小姐,完全就辜负那句“清扬婉兮”了。
母女二人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前呼后拥的去了前院。
萧南屏在前院一处青石板道上与商海若对面而遇,两旁垂杨柳好似绿丝绦,在春风中飘扬,落下点点斑驳阴影,映得相视一笑的二人,远远看去,更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商海若今儿着一袭素白绸袍,领口以金线勾勒着精美的刺绣,玉冠束发,温润中平添几分华贵。
萧南屏与商海若对面缓步走向对方,林荫下,她莞尔一笑道:“多日不见容王,今儿个……南屏是来送礼的。”
“送礼?”商海若眸含笑意看向他背后扛大树的纤柔少女,颔首温然笑道:“这礼的确别致,本王乐意笑纳,多谢南屏公主了。”
“谢就不必了,把它给我养水灵了,便好。”萧南屏也不和她客气,笑着望向她,忽而又是明眸流转一问:“婚事临近,王爷可觉辛苦?”
商海若以与她只有三步距离,闻言一笑,温和尔雅道:“不算辛苦,只希望公主嫁入府内,能一切都习惯。”
“无妨!我这人就是有个好处,不认生。”萧南屏眼角瞥见商海若身后道上行来一群人,她勾唇浅笑靠近商海若,低语叹道:“容王当真命苦,家里家外,都只靠你一人操持劳累呢!”
商海若闻言微愣一下,而后侧身回头看去,见到来势不善的继母和妹妹,她不免有些无奈的笑说:“南屏公主,这样的麻烦,以后你也会遇上的。”
“呵呵,我啊?哼!没那个耐心,谁敢招惹我,我就把谁丢到蛇堆里去。死了,也就干净了。”萧南屏与商海若靠的很近,从商海若背后看来,好似她靠在商海若怀里一样,极为亲密暧昧。
郑氏带人走近时,便看到这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搂搂抱抱的,好是不知廉耻。
“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与一女子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商蔓虽然有点怕商海若,可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傅华歆一直给商海若撑腰,她实则惧怕的只是傅华歆罢了。
可如今商海若要娶和亲公主当驸马了,她就不信傅华歆还会护着商海若这个背叛者。
“五妹对为兄这番指斥,就成体统了吗?”商海若一向都是那般温和尔雅待人的,可此时她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是严厉的训斥商蔓这个以下犯上的妹妹。
“我……”商蔓眉头一皱,便骄纵成性的想脱口顶撞商海若,可她的手却被她母亲给抓住了。
她心里再有不甘,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郑氏一派威严的看向商海若,言辞间皆是训斥之意道:“海若,你五妹言语间虽有些失了分寸,可她所言却也是为了你好。你与南屏公主尚未成亲,这般不顾礼法的人前亲近,确实很有失体统之处。”
萧南屏一旁挑眉而笑,只觉得这位王太妃,真太拿自己儿当回事了。
海若?呵呵,在这个古代,称字可显亲密,称名……那可是一种冒犯轻视之举的。
而郑氏身为继母,对一府王爷称名不称字,这不是摆明不把商海若这位家主放在眼里吗?
商海若耐心的听完郑氏训斥之言,果然在对郑氏先拱手行礼后,语气冷淡许多道:“母亲训斥的是,孩儿以后定会严谨自己的言行举止。只不过有一点,还请母亲也谨记,孩儿的名讳,在这个商家里,除了祖母,再无人可直言称谓。”
郑氏颜面一下子被商海若扫到了地上,还是当着萧南屏一个外人,她如何能不怒不气的咽下这口气?
商海若不容郑氏发作,便挥手冷面道:“王太妃累了,你们好生伺候王太妃回去休息。”
“是。”丫鬟婆子皆低头应是,没有一个敢在商海若面前放肆的,可见商海若治家之严。
郑氏气的脸都铁青了,华服美饰都难掩她妆容下的面目狰狞,可见她是有多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继子。
商蔓本就是个娇纵任性的刁蛮小姐,此时见母亲也受了商海若的气,那刁蛮劲儿一上来,自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