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的病弱军师,又是掩嘴剧烈咳嗽一阵,咳的撕心裂肺,嘴角含血,可他还能抬眸笑言道:“将军,叶某体弱娇气,畏寒怕冷,您说话时能不能……咳咳!能不能温柔点儿?您这样犹如嚼着冰块吐出来的声音,当真是要……咳!冻死叶某了。”
北冥倾绝望着这个啰嗦且娇弱的军师,他眸光变得更为冰冷,声音更好似带上了冰寒冷气:“再不给本王一个十拿九稳的攻山良计,本王便让你叶上珠长眠此地。”
如此这般,他叶上珠便再也不用受这病痛之苦了。
叶上珠伸手拢了拢身上的雪白狐裘,他执帕掩嘴又咳嗽一阵,这才脸颊泛着病态红晕的轻声道:“唯一十拿九稳的攻山良计,便是将军您……咳咳!您亲自上山擒王。只要这发动叛乱的头目被……咳!被拿或杀了,他们这群乱贼一下群龙无首,也就是……咳咳!就是一盘好对付的散沙了。咳咳!将军,您……咳咳咳!您能把人擒下来吗?”
“我能把他杀了。”北冥倾绝冷冰冰丢下一句话,便自马上纵身飞起,提剑向山上而去。
“将军……咳咳!”叶上珠伸出手想挽留下他交代些事,可这人武功也太高了,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山林间了。
唉!这下可完了,早知道,他就只说擒拿,不提可以杀了这叛贼头领的事了。
“军师,这下该怎么办?”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不由头疼的紧皱眉头。威王要是真把人杀了,回头可要皇上如何拿这反贼杀鸡儆猴,以威慑天下心存不轨之人啊?
叶上珠单手执帕掩嘴咳嗽着,因脸色苍白,而显得特别黑亮的眸子,就那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声音极轻极缓道:“刺史大人,太后只说让你来协助威王,可没有下旨说……咳咳!说你可以干涉威王的决策吧?”
冀州刺史被叶上珠堵的郁闷不已,让他多什么嘴?回头太后哪里他捞不着好处,威王这里在得罪上了,那才是闹得里外不是人呢。
罢了罢了,这事他也管不了,只要威王能平了这场乱,他就能安心的做他的冀州刺史了。
至于功劳的事?唉!他还是莫贪功,只求事后无过吧!
叶上珠本身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娇气人儿,被北冥倾绝拉到这乌烟瘴气的战场上来,可真是快要了他的命了。
况且,这两日又下了几场雨,空气湿冷,更是害得他加剧咳嗽,穿这么厚,还是冷的吐寒雾了。
他觉得吧!北冥倾绝要是再攻不下这座山,他就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冀州刺史一旁皱着眉头,这位叶先生也咳嗽的太让人揪心了,感觉好像都会随时断气……
“放心,我死不了。怎么着,也还能……咳咳!活个十载春秋的。”叶上珠笑着安抚一旁的这位刺史大人,因为他真怕这位刺史大人嘴角抽搐着抽搐着,就把自己给抽的中风了啊!
冀州刺史又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这个时候,需要安慰的是他叶上珠自己吧?
瞧瞧,苍白的小脸都咳嗽的泛红晕了,嘴角的血看着忒刺眼了。
还有那白帕子,这位爷似乎已经丢了两三条了吧?
看看那泥泞地面上染血的白帕子,他真觉得这位爷会随时无力的堕马去了啊!
叶上珠的确咳嗽的没力气了,他转头看向一旁马上的黑软甲青年将军,他笑得苍白虚弱道:“崔副将,叶某实在撑不住了,可否借崔副将你的……咳咳!你的胸膛一靠?”
冀州刺史在一旁又嘴角抽搐一下,这位叶先生说的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调戏人的吧?
崔铭倒是丝毫没觉得叶上珠有冒犯他,他一手按在马鞍上,纵身飞起,握剑落座在了叶上珠背后,一脸冷漠的任由叶上珠靠在他胸膛上,丝毫不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
叶上珠是真撑不住了,他这虚弱病娇的身子,那怕人参灵芝养着,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冀州刺史在一旁倒是觉得十分尴尬,都是近年来男风盛行给闹的,他一瞧这男人间有暧昧举止,就不由心里一番胡思乱想。
“刺史大人,你有好奇我和崔副将有没有一腿的功夫,你还不如去赶紧部署好一切,等着威王诛贼成功了,你也好利落的收尾啊!”叶上珠虚弱的瞌着眸子,裹紧身上披着的保暖狐裘,靠在崔副将怀里汲取一点温暖,他倒是觉着好多了,至少不会咳的那般难受了。
冀州刺史一听了叶上珠这些话,他也真顾不上好奇对方是不是断袖郎了,赶紧骑马去安排收尾的事了。
而一路畅通无阻上山的北冥倾绝,此时已到了半山腰,没有惊动一个暗哨,他依旧握剑继续向山上飞掠去。
这群叛贼倒是不怕费事,竟然把寨子健在了山顶上。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机关陷阱,其中有几处银丝线陷阱,害他都差点中招,可见此路叛贼的军师是有多么厉害。
可他躲得过一道陷阱,躲不过二道机关。
在他已经看到那山顶建筑群时,忽然间,他脚下一个失利,便触碰到了一根细如发丝的绿色丝线,藏于绿色植被之间,任人再小心翼翼,也难以发现。
四周风铃响动,山顶上居然响起了钟声,暗哨们在这一刻如春笋冒头,一波接着一波的出现,眨眼间,便已将人围困在了方寸之间的范围中。
“久闻威王之名,今日有缘得一见,是在下的荣幸。”一名手执白色墨竹油伞,一手折扇轻摇的白衣男子,他脚踏一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