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不知所踪的薛音。
料理完薛老的后事,陈远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便叫了周小军一起,来到了苏云。
这个时候学校还没有开学,但陈远呆不住了。薛老托付他的事,他一样都没有办到。
然而,着急并没什么卵用。
陈远目前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贴“寻人启事”,但是他连薛音的照片都没有,只能等开学后去苏云师大找薛音的辅导员要了。
陈远来苏云的第二天,文科学也来了。
文科学来工作室找陈远,一脸的失落。
他失恋了。
他找陈远是来倾诉的。
上个学期末,文科学和曾小雨一起坐火车回家,一路上两人甜甜蜜蜜,你侬我侬。
文科学的家在市区,而曾小雨家在县城,相距较远。出了火车站,想到将要有一个假期的分别,两人依依不舍。
他们压了一下午马路。
文科学说,你还记得之前的承诺吗?
“什么承诺?”曾小雨故作不解。
“就是那个……那个什么嘛!”文科学说不出口,急得要跳脚。
曾小雨掩着嘴笑了起来。
“你故意的!”文科学掐了一下她红润的脸蛋儿。
……
晚上,他们开了房。
进了房间,关上门,文科学要开灯,曾小雨说不要。黑暗中两人便纠缠起来。衣服一件一件,凌乱地丢在地毯上……
文科学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显得有些笨拙。最后一刻,突然脑抽,问了一句:“你是第一次吗?”
曾小雨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她摇了摇头,“不是。”
文科学顿时僵住了,注意力一分散,小兄弟立刻倒了下去。
“你很在乎吗?”曾小雨怯懦地问道。
文科学没回答。曾小雨把他从身上推了下去,自己到了另一张床上。
两人各睡一床,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曾小雨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文科学没有出去追,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曾小雨的短信,言简意赅的五个字,外加一个叹号——“我们分手吧!”
听完文科学的故事,陈远沉默了。
周小军道:“你就多余问那话,上完不就知道了吗?”
文科学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
“把她追回来吧!看你的样子,根本就放不下。”陈远道。
文科学摇了摇头,从陈远抽屉里摸出一支“红河”,点着,吸了一口,呛得直流泪。
“你就真的那么在乎是不是第一次吗?”陈远问。
“是啊!你就那么在乎那层膜吗?都什么时代了,思想别太保守!”周小军道。
文科学终于开口,“不是膜不膜的问题,只要我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我……”
文科学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把手上的烟头掐扁了。
陈远和周小军都不说话了。
每人点了一支烟,各自抽起来。
一支烟冒完,周小军幽幽道:“想象力太丰富,不是一件好事。”
周小军说完径自回了自己房间。想象力,谁都有。
陈远和文科学又抽完一支烟。
“走!去喝酒!”陈远掐了烟。把周小军喊出来,三人上了街。
文科学请客,一般不去低端的地方。
酒吧。
三个月前,文科学为了捕获曾小雨之芳心,找陈远,苏晴帮忙,在苏恒的酒吧里为曾小雨过了一个特别的生日。
如今,文科学都不敢再去苏恒的酒吧了。他怕触景生情,不能自已。
然而不同的酒吧,有能有多少不一样,他选择了去酒吧,何尝不是为了怀念。
文科学的父亲原本是一个民办老师,早年因文科学的爷爷重病,家道贫困,后来为了生计,下海经商,不成想,发了财。如今在当地,文家可谓富甲一方。
文父对儿子从小的教育都很严格,是以文科学虽说是个富二代,但身上并没有那些公子哥儿的恶习。高中的时候,他也曾懵懵懂懂地早恋过,但发乎情止乎理。
曾小雨是他第一个女朋友,真心爱着的女友。
文科学贪杯,谁也拦不住。
此时酒吧的舞台边上突然喧闹起来。
几个酒客对着舞台上的女歌手嘻嘻哈哈地说着些什么,陈远他们离得远,听不到。但能隐约见到舞台上一黑衣女子,抱着一把吉他,戴着黑色半脸面具。
陈远不由地联想到千里之外,那个叫做沈颖的女孩。难道,带着面罩唱歌,是一种潮流?
吉他响起,陈远一下子被抓住了,这前奏如此轻盈婉转……
紧跟着那女子的歌声,顺着酒吧的音箱,响遍了每一个角落。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
滴答?这首歌,陈远太熟悉了!
这歌这么快就红了?难道台上的女子是沈颖?这首歌他只给她唱过!
舞台这边,几个醉鬼端着杯道:“看身段可真不错,为什么戴面具?难道长得丑?”
“没准儿一脸麻子呢!”
一个脑袋硕大的年轻人对身边一个面如黑碳的家伙道:“黑蛇,有没有兴趣把她叫下来,陪咱哥儿俩喝一个?”
“叫就叫,怕什么?咱兄弟在这地界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那女子唱完,向台下鞠躬,然后转身要下台。
这时,黑蛇跳上舞台,一把拽住了女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女子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