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老头从外面回来,提了整整一筐菜皮子。
丢到屋里后,老头坐到一旁大口喘气。
床上之人不动声地扫了眼箩筐,面依旧。
过了一会,老头幽幽开口,“我要离开一段时日,这些应该够你吃半月了。”
话落,那人微一点头,随后盘腿开始打坐。
因着几个月过去,白蛇的身子比之从前粗壮不少,再无法躲进衣袖,此时绕到那人手臂,一人一蛇,一黑一白,看起来鲜明异常。
老头摇晃着脑袋,“不错~不错!”发出一声赞叹。
就这样一天草草过去,而那老头之后半月果然没再出现。
眼看日渐清空的箩筐,床上之人朝窗外望去。
下一刻收回目光,胸口剧烈起伏,似在平复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嘶~!”白蛇发出危险的信号。
那人垂眸,侧过耳像是倾听。
有人,而且不止一人在靠近。
至此,那人呼吸再次变得急促,双拳紧握,带着白蛇忙缩回床角。
“妈的,那死老头的家到底在哪,荒山野岭的,腿都走折了!”
“快看,前面有间草屋!”
“走,应该就是这了!”
几人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入那人耳中。
眉头轻蹙,依旧未发一语。
“嘶~!”蛇信子吞吐,白蛇看起来愈发狰狞。
不多时,一群魁梧大汉破门而入。
一眼看见床上蜷缩着个人,只不过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那该死的糟老头躲哪去了?!”其中一人朝他大吼。
床上之人没有反应。
“妈的,看来不吃点苦头,是不肯说了!”
几人上前,掏出家伙朝那人袭去。
电光火石间,一条粗壮的白蛇突然从那人身后蹿出,猛地咬住其中一名大汉的脖子。
很快大汉面发青,“啊!”了一声后直直倒地。
“嘶~!”白蛇对余下几人发出危险的声响。
眼见自己兄弟被蛇一口咬死,几人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凶狠。
“干死这畜牲!”
话落,乱棍朝白蛇脑门砸下。
岂料白蛇一个闪身快速避开,而后用粗壮的蛇身将几人颈脖同时缠绕。
力道不断加大,几人疯狂挣扎,无用,最后面涨得青紫,一个个接连倒地。
屋内不再有响动。
白蛇绕过几人尸体,最后缠住其中一个相对身形较小的大汉,张开嘴,一寸一寸,将对方手臂吞噬入腹。
床上之人低垂着头,全程没有反应,此时嘴角却是隐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幸好没人瞧见,否则……定会把他当什么妖怪,居然纵容自己豢养的毒蛇食人骨血。
巧的是这一天入夜,半月未曾回来的老头竟然出现了。
刚一进屋,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没有烛火,老头仍能精准的看清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而且其中一人手臂似是被什么东西侵吞,伤口参差不齐未留下白骨。
看了眼床上之人,再看了看那条白蛇。
老头没说什么,将几具尸体拖到外头,随后朝地上一躺,鼾声很快响起。
见此,黑暗中那人双眸睁开,眯眼朝老头看去,唇角弧度不再,而是冰霜般冷凝。
翌日清晨,老头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爬起来。
“哎哟喂!”发出一声惊呼。
“窗开这么大,是想冻死老头子我啊!”赶忙起身关窗。
屋外白雪皑皑,也不知这窗什么时候打开的,“难怪越睡越冷……”老头喃喃自语。
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床上之人还和昨晚一样,静静打坐未有睁眼。
挠挠脑袋,“难道不是他?”老头不免奇怪。
就这样之后一连几晚,老头每每睡下,不多时便会被冻醒。
“奇怪!这窗我明明关紧了呀……”
“喂,我说……是不是你啊?!”朝床上之人发出疑问。
不出意外,没有回应。
最后老头干脆假意躺下,时不时睁开眼偷瞄一下那人动静。
一挨就是天亮。老头起身后神疲倦,“你这兔崽子,快说,窗就是你开的是不是!”
床上之人依旧没有响应。
“真是好心没好报,老头子我救你一命,你倒好想故意冻死我!”
这一次,那人半闭的双眸微睁,眸光明显闪了闪。
“切!好心没好报,好心没好报!”老头明显瞧见,于是抓住这句话不停念叨。
也是从这天后,半夜窗户再没有开启。
老头也就愈发肯定了是那人在暗中捣鬼,至于原因,老头没有细究。
直到某天老头又提着一箩筐菜皮子回来,“那啥的,我有事外出一段时日哈~!”
床上之人没有作声,朝白蛇斜睨一眼。
白蛇很快会意,嗖的一下窜到门口,堵住老头去路。
“嘿,我说你们这是干啥?!”老头一脸不悦。
蛇信子吞吐,白蛇朝他发出危险的响声。
“去去去,快让开,别好心没好报啊!”说话的同时,偷瞄那人一眼。
没反应,白蛇也仍旧不为所动。
之后无论老者如何软磨硬泡,一人一蛇始终不肯放他离开。
“就是那间草屋!妈的今天非揍死他不可!”
又是一群大汉朝草屋过来。
老头一听,“完了完了!”
当下在屋里东躲西藏,可这么小个破屋子哪里有地方可以藏人?
最后大汉进屋,一眼瞧见老头。
“兄弟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