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少百姓瞧见,“咦,这么大阵仗,怎么和走在最前头的人如此不搭?”
“是啊,真够奇怪的,见过人遛狗,可没见过狗遛人呐。”
“哈哈,什么人不人狗不狗的,瞧你说的话。”
有人打趣,引来众人大笑。
坐在龙辇中,韩幕辽闻言面色愈发暗沉,冷冷朝女子投去个眼神,终是未开口责备。
坤乾宫
韩武国新帝由侍郎一人领进皇宫,很快传到燕秦耳中,眉不禁轻挑,看向某大公公,“说说,你是用什么法子让韩幕辽愿意委身进宫的?”
斐苒笑笑,“有个蠢钝如猪的皇妹,当真是他的不幸。”
燕秦一知半解,还想再问,忽然记起内侍方才来报,称祭祀典礼已准备妥当,于是转口道,“你准备祭祀做什么?”
这回斐苒不答,放下手中奏本缓缓起身,“你不是说有好戏看么?我也同样备了出好戏,等着看便是。”
对于她的闭口不谈,燕秦早已习惯,此时桃花眼闪烁,总觉得面前之人愈发耀眼了,不自觉伸出手,轻勾她腰际。
下一刻,某女避开,整个人看起来戒备。
燕秦失笑,“唉为夫这颗小心肝,每天只能扑通乱跳,看得见,摸不着呐。”
二人在这边对话,气氛看起来松弛,另一边韩武国新帝进宫,没人迎接,只由那位礼部侍郎安排了住处,之后再无人问津。
更甚者,随行的一千精兵也破例的跟着入宫,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做法。
不清楚的人还会以为是韩武国势大,斐公公不敢阻挠精兵入宫,然,韩幕辽再清楚不过,这是对方在示威,明显未把他带来的人马放眼里。
这一日直到午时,一名内侍匆匆出现,“见过韩武国君,大公公特派奴才来送话,招待国君的酒宴将于今晚在大殿举行,届时还望国君能携长公主殿下出席,会有贵客亲临,是二位知交。”
内侍说完退出,韩幕辽略一沉吟,莫非是宗政宣?不对,他身为丞相不能称之为客,那么……
想到这,韩幕辽眸光凝起,“陌无双。”三个字带了十足肯定。
一旁的韩幕贞听见,很快露出喜色,“皇兄,那您到时候可别忘了……”
不及说完,发现对方面色不善,韩幕贞当下禁声。
另一边,老头衣衫褴褛,一进宫就开始嚷嚷,“啊喂,慢点行不行啊,老头子我走不动啦!”
按例皇宫不得御马,所以侍卫牵过快马,二人只能徒步朝天寒宫赶去。
始终在老者身后,推着他前行的童子听见,没有停下,反而加快动作,“等不得了,老尊君您就快点走吧!”
“都怪你这小兔崽子,都说了我不管,还非要把老头子我拉来,烦!真是烦烦烦!”老头嘴里不停念叨。
简离也不理会,为救白蛇,自己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老尊君,现在人既然都进宫了,就由他说去吧。
直到四面不断冒出寒气,老头一眼看见寒冰之上躺着的那条白蛇,眸底很快划过什么。
“老尊君,您快给它看看吧!”简离在旁催促。
然而老头不动,先是扫过黑袍人,目光最后落定在燕秦身上,撇了撇嘴,“你这臭小子,就爱给老头子我找事!”
明显,是在无视某女了。
斐苒也不介意,紧了紧拳后连忙开口,“还望……”
“闭嘴!”老头大声呵斥,“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燕秦对老尊君脾气再清楚不过,眼看唯一的女儿被斐苒毁容,面上也许不动声色,但要原谅?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今天人能来,已算是给足燕秦面子,毕竟二人当年有过一段师徒情谊。
此时燕秦上前一步,“师尊,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至劳您尊驾。”难得对老头态度恭敬。
因此老头轻嗤,“切,也就有事求我,你这臭小子才会放低姿态!”
而后再次扫向白蛇,老头眸光又是一闪,明显发现了什么,却是未说,只摇头晃脑一番,“它这病,我早说过,白子,活不久!只不过算它命大,在寒冰上躺过数日,以后么,还能再多活个几年。”
“这……”燕秦和斐苒异口同声。也就是说……他们白忙活了一场?
白蛇躺在寒冰上,病自然会痊愈?
还是不太敢信,就在这个时候老头上前不知对白蛇做了些什么,白蛇闭合的眼微微睁开,蛇信子吞吐,发出很轻的一记声响。
一切发生的突然,好似做梦般,原本以为活不多久的白蛇,这么快就醒了。
周围寒气仍在不断冒出,可斐苒笑了,很轻,带着无法形容的慰藉和释怀。
老头瞥了她一眼,发出冷哼。
暗道此女心狠手辣,对人还不如对条蛇来的慈善。
与此同时,老头余光极快的扫过殿内某处,再次发出冷哼。
要救就正大光明的救,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
最后确定他们走远,某人才从暗处现身,素白长袍,手中是来不及收起的金针。
星眸缓缓下移,寒冰之上,白蛇不再,却留下了某女方才激动之余,滴下的清泪。
指尖抚过,很冷,没有一丝温度,男子唇角微微勾勒,极淡,难以察觉。
“本座会遂了你的意……,可你是否还能原谅我……”如同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