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受惊过度,最后直接在燕秦怀里昏了过去。
感受着怀中之人‘瘦弱’的身躯,燕秦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瘦成这样?!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不悦。
随后一想。是了,此人身中噬心蛊,虽说命大活到现在,但蛊虫仍在体内,元气损耗,日积月累又怎么可能拥有常人般强健体魄。
所以今日种种,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发现,燕秦第一次有了悔意。
“陛下,这颗头颅乃是名女子。很可能……”俞飞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是青兰院的宫女。”燕秦似是早有所料,不及对方开口,先一步说出推论。
俞飞起身,“陛下英明。”
一众小太监在门外,看着燕文国君将自家干爹搂在怀里,有的心生妒意,有的一脸担忧,还有的……准备将事情传于主子。
可之后,更让众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燕秦打横抱起斐公公,“俞飞,你留下善后。另外大将军心头之物,可要看紧了。”
说完无视门外众人,直接回房。
几名小太监身份低微,只能眼看着大公公被燕文国君抱走,同时对燕秦后半句话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干爹心头之物?
于是个个探出脑袋朝房里四下张望,哪儿有什么值钱货?干爹的宝贝不都藏在私库里么?
只有俞飞会意,陛下所指,应当是被褥底下的东西吧。
那日他们从斐公公房里回去,陛下就一直小声念叨,什么老尊君的记号,还什么怎么会在斐然床上……
反正俞飞是没弄懂,也不敢多问,就怕又被陛下一通‘教导’,最后还是没能搞清楚状况。
斐苒醒后,发现燕秦坐在床边。
揉揉眼,记忆逐渐回笼,“我怎么在你房间,还有那个头……”
“嘘,什么都别说了,你需要休息。”燕秦依旧温柔。
对他的转变,斐苒并未放心上,“……是她,对么?”
她,自然是指方若悠。
燕秦本不想这么快告诉大公公事情真相,见此,无奈得叹了口气,“恩。”
斐苒笑笑,无力,惨淡。
随后燕秦替‘他’掖了掖被角,“好生休息,一切有朕为你做主。”
“谢谢。”如同对宗政宣一样,斐苒客气道谢。
然而燕秦却是皱眉,盯着‘他’看了半晌。
“跟朕去燕文,朕可保你日后无忧,大展宏图,亦或是报仇雪恨,一切皆可随心而行。”
发现对方没有反应,燕秦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如何,你可愿意?”
安全自由的环境,的确对斐苒极具吸引力,只不过……
“你当真要娶一个太监?”
闻言燕秦先是一愣,而后竟开怀大笑。
斐苒搞不明白,“笑什么?”
可对方笑了好一会,看起来像是听到笑话,又像是发自内心般愉悦。
“我没心情和你打趣。”斐苒话语很淡。
燕秦这才敛起笑意,正色道,“朕看你今日是真被那颗头颅给吓到了。怎么忘了韩正天生性多疑,从前朕劝你投奔燕文,不也是用的……‘美男计’么?”
“……。”斐苒顿悟,难怪这家伙一连几次都说和自己有旧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是说,大将军当真对朕动了心思?”燕秦挑眉,唇角换上惯有的弧度。
“自作多情!”斐苒颇为气恼。
燕秦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继续说道,“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朕那后宫冷清,你若真想,除去后位,其余位分任你挑选。”
一句话说的正经八百,只是……仍旧保留了那个最尊贵的位置。
斐苒白了他一眼,神经病,别说嫔妃了,就是真让她做皇后,也不可能答应的好吗?!
道理很简单,因为没有感情啊。
可还不及她开口,门突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宗政宣一收到子渠消息,就赶进宫里。
大公公床底下滚出个人头?!大公公当场昏厥?!大公公被燕秦抱回……房中?!
该死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哪个消息,反正当时接过字条,没有片刻犹豫,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到斐然身边去。
谁知,才走到燕秦房外,对朕动了心思……除去后位,其余的任你挑选?
堪堪听到这两句话。
来不及思考,宗政宣一把推开房门。
此时看着屋内二人,一个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另一个坐在床边目光似是灼灼。
心底不由燃起怒火。
“燕文国君,斐然乃我国之重臣,还请国君收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宗政宣这么无端闯入,还横加命令,燕秦面色凝滞,起身,“放肆,朕的房间岂是你等闲人,可随意乱闯的?!”
“笑话,何谓闲人?本相与大公公素来交好,青兰院出事理当前来慰问!”
二人首次争锋,气势相当。
“哦?素来交好?啧啧啧,可朕……怎么从未听闻?”燕秦嘲讽。
“孤陋寡闻之辈。”
“呵~,怕是某些个人自说自话吧。”
“你们别闹了。”斐苒开口,由于精神欠佳说话声不大。
因此燕秦和宗政宣压根没听见似得,继续争论。
“本相自说自话?呵呵,去年除夕,斐公公对本相吐露心声,当时所有朝臣都在,连同我国陛下皆可作证。”
“嘘~,这些个陈年旧事,韩武国左相莫要再拿来大做文章,免得被人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