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从礼啊!
五千同罗精骑啊!
就这样这场被削了一个干净?
这样的刺激远比先前得知陛下除孝洼一战以八千溃兵全歼一万五千安逆贼兵来的更为刺激!
当然,郭子仪做出全力攻城的举动,也并非全都是受了刺激缘故。
聪明如他,在得知这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敏锐的察觉到,潼关的兵马是不可能再北上河东抄自己后路了。
没了后顾之忧,又有皇帝陛下这样惊人的战绩在,早已经想把史思明怼死,将范阳全部打下的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王庆并没有如同按照计划那样一举下潼关,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有崔乾佑这个不久之前大放异彩的统帅在。
在安守忠还没有战败之前,潼关就已经被他布置的如同铁桶一块固若金汤。
这人用兵素来谨慎,也正是因为他的谨慎,乘胜而来的王庆不得不放弃出其不意的战略,然后在潼关西侧安营扎寨,安排人手,伐木制造攻城用的器械。
潼关,这条继秦汉时期函谷关之后而出现的又一座保卫关中的屏障,如今反而成为了阻拦大军东出收复洛阳的最大障碍!
“啪!”
“啪!”
“啪!”
东都洛阳,现在伪燕首都皇宫之内,肉山一样的安禄山从胡床上站起身来,肥胖的手里握着那根几乎不离手的皮鞭,咬牙切齿的对着趴伏于地的严庄狠抽。
严庄趴在地上,冷汗岑岑而下,极端的疼痛,令的他面容扭曲。
紧咬牙关也一样止不住的痛苦的哀嚎出声。
他的双手死死攥着,衣袍几乎都要被抓破!
安禄山连着抽了四五鞭,听到的严庄痛苦的呻吟之后,这才稍稍的恢复了一些理智,强压着住心中怒火收了手。
“安守忠一万七千余人,先是战死三千,现在剩下的一万四千又几乎全军覆没!
回来的没有几个!
你说!
现在该怎么办?”
他望着趴在地上背上满是血痕的严庄,一字一顿的出声询问。
严庄整个人都在颤抖,剧烈的疼痛令的他将牙龈都咬出血来。
三次了!
短短的十余日,他已经被鞭子抽了三次了!
旧伤未好,新伤又至,而且还是一次比一次的严重!
此时听到安禄山几乎要压抑不住怒火的询问,严庄已经不想再接话了,因为出了主意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所有的罪过都要算到自己头上。
安守忠自己不中用被弄死了,也要往自己头上算,这他娘的还有没有一点道理?
他心中这样想着,一时间没有吭声。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令的他无法开口!
“朕问你话呢!”
安禄山压住怒火,一字一顿的再次出声。
嗯,在皇帝面前是没有尊严和骨气可言的,因为你的生死都捏在他的手里,所以庄严很快就出声了。
他颤声道:“如…如今之计,潼……潼关兵马已经不可抽调,只有南面兵马可动,田承嗣兵马由南阳退往颍川,颍川的武令荀带领手下两万人马火速来京,而后前往潼关,接替一部分潼关防御,使得崔乾佑能够抽调出一部分兵马,北上河东……”
直到现在,严庄都没有放弃范阳置之不理的想法。
南边的兵马,是派遣过去围攻南阳然后将江陵拿下,断绝关中大唐王朝最后粮道的,不到万不得已,安禄山不想将其撤回。
但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若是田承嗣能够突飞猛进也行,关键是他们在那里也是一场拉锯战,非短时间内能够决出胜负。
“就这样安排吧!”
安禄山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然后提着染血的皮鞭往回走,已经吓得面色发白的李猪儿连忙过来服侍着安禄山坐下,结果却一不小心的按到了安禄山衣袍之下溃烂的伤口之上。
“嘶!”
安禄山的面色一白,猛吸一口凉气,胖脸都在哆嗦,脸上的肉都在禁不住的颤抖。
李猪儿见到此幕,心知坏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身子禁不住的连连颤抖,一声都不敢出。
“朕打死你个狗奴才!”
猛烈的疼痛过后,安禄山咆哮一声,手中皮鞭对着李猪儿没头没脑的抽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严庄,见到此幕,眼中有异样的神色一闪而逝。
夜晚的洛阳城并不安宁,因为潼关之内的接连败绩,以及大唐皇帝领军兵逼潼关,令的洛阳城内人心惶惶。
平民们还好些,最心焦的要数那些见安禄山势大跟着安禄山干的原唐朝官员……
拖着浑身疼痛忙碌了半天的严庄回了家,没过多级,就有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院门,朝着街巷驶去,说是要给老爷抓药治伤。
马车三转两转之后,从僻静处一路往晋王府驶去。
晋王便是安禄山的次子,安庆绪。
“笃笃笃!”
“笃,笃,笃。”
马车在晋王府后院小门停下,赶车的仆役下了马,三急三缓一连六声叩门声响起,没过多久,这小门便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低低的两声交流之后,这仆役转身来到马车前。
马车的帘子拉开,从里面下来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色宽大衣袍的人。
他们无声的走进小门,守门之人伸出头来,左右看看,然后快速的将门栓上,外面的马车也走了。
“嘶!”
晋王府密室之内,安禄山的二儿子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