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森继续说道,‘遗憾的是,这种嗜神经病毒,哦,我把它命名为x病毒,x病毒存活的时间太短,只有数十秒钟,自朝战以后,我二十多年来呕心沥血,仍然无法解决这一难题。’
“我心中一动,脱口说道:‘我正在研制一种cas细胞,它能极大地延缓组织细胞的衰老死亡,或许对你的病毒也有相同的功效。理查德森闻言大喜:‘唐,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愿意’‘哦,唐,也许你没有真正了解我的意思,x病毒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是整个人类的末日,当然,也包括你我在内!’
“我淡然一笑,又想起了那个天高云淡,绿树成荫的初秋:英姿飒爽的红卫兵小将像绿色的火焰点燃了天空、谆谆善诱的师长掀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还有我从此无爱无恨的童年……‘也许人类本就不该存在!’我说。”
看到唐卫红说到这里嘴角上翘,我脑海中突然浮出一句犹太谚语——凡枉杀了一人,即杀了众人。我捏紧拳头、心情复杂,既对他童年悲惨的遭遇感到同情,又有朝他脸上狠狠一拳的冲动,丧心病狂毁灭人类的邪恶计划,两个恶魔竟然在短短几句话间就达成了协议。“败类!”我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来。
然而唐卫红对我的辱骂并不在意,一个人一旦认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事关神圣,那么生命在他眼中也就不再是第一要义,既然自己都可以牺牲,那么他人怎么就不能呢?这种可怕的理念,暗地里为整个人类铺就了通往地狱的道路。
唐卫红无谓一笑,接着说道:“可惜理查德森行事不密,没过几天就遭港府驱逐出境,而我因为和他走得太近,也受到连累回到了内地。临分别,理查德森拉着我的手:‘我们并不是孤单作战,全球都有我们的同志’说着给了我一份国内名单,让我有事可以找他们帮忙。
“名单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回到内地后找了其中一个,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帮我在一所大学谋了份闲差。我回了趟老家,父亲也然作古,我就静下心来研制cas细胞。又过几年,理查德森给我办妥了移民美国的手续,那里有更加先进的研究设备。于是,当2000年的钟声敲响时,我攻克了吴知章未解的**颈问题,研制出了cas细胞。
“这以后,我和理查德森抓紧步伐,又用了15年时间,将cas细胞和他以前研制出来的嗜神经病毒,也就是x病毒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终于……”唐卫红挥舞着双手,“只针对人类神经系统发起攻击,使之因极度兴奋而崩溃的不死病毒,诞生了!”
“崩溃?”
“对,你连吸一口空气,都将成为奢望!”唐卫红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喉咙,“为了不殃及无辜,最后十五年只怕有一半的时间,我和理查德森没日没夜的工作,只为了让不死病毒,只针对人类发起攻击。”
“那野兽豺狼,真该要好好感谢你们了。”我不无讽刺地说。
但唐卫红显然把这句话当成了恭维,他微笑地说道:“那倒不用,排除了人类的自然,才应该是这颗美丽星球真正的主人,只要能维持生命,你可曾看见过兽虫鸟蚁,自私到竭泽而渔?”
这话让我一时之间五味杂陈,只听唐卫红继续说道:“剩下的事情就是全球培育病毒,然后选在六月五号,那个虚伪自私的人们定下的地球环保日上,给地球来一次真正的‘环保’!让这颗蓝色的星球,重新充满生机与希望!”
我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白痴似的问道:“全球时差不一样,你们怎么统一时间呢?”心想,“要是都定在六月五号施放病毒,那有的国家事先不就得到了预警吗?”
“你纠结这些小问题干嘛?一块调校过的手表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同志们都把手表定于东八区时段。”唐卫红凝视着眼前的空气,“也算是缅怀吴知章吧,他恰好也死于六月五号,没有他,我研发不出cas细胞,那么不死病毒也就不可能诞生。”
“不死病毒,哼!”我冷哼一声看着唐卫红丑恶的嘴脸,从衣兜里掏出他们合影的照片,指着理查德森,问:“这就是理查德森吗?怎么参加过朝战的人,看起来和你倒是差不多大的年纪?”
“咦,这是我们行动前,国内分部的部分同仁最后拍的一张合影,你从哪里得来的?”唐卫红接过照片问。
“从毛建那里弄来的。”
“毛建!他还活着?”唐卫红讶异地问。
“差不多还算‘活着’吧,只不过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哦,他被感染了。”唐卫红叹一口气,深情地说道:“为了地球不在阴霾中死去,为了所有历经亿万年进化到今天的物种不再成为绝唱,全球七千四百二十一名复生同仁,在不具备防护的情况下施放了病毒,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我嗤的一笑。
唐卫红不以为然:“复生一个纯粹的自然是我们的宗旨!因此,我们的组织名为复生。”
“邪教!”我嘀咕一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理查德森为什么看起来,像不会老似的?”
唐卫红把照片丢在茶几上:“理查德森为了验证不死病毒的功效,甘愿作了病毒宿主,他也因此延缓了容颜的衰老。第一代始祖病毒就是从他血液里分离出来的,”
“这不会也是,拥有p型血的人,幸存下来的原因吧?”
“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