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蓬林中荆棘扎人,我心中慌乱,脚下失控,黑暗中被杂草一绊,突然摔倒,偏偏运气不好,额头重重撞在一块碎石上,顿时晕了过去,兴许是天黑林密,丧尸并未看见,否则昏迷之中,还不被尸群乱口分噬?!
。9。晴。尸变四年零185天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隆隆地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天也微亮,军蚁一般的丧尸大军正漫山遍野地涌将过来,昨晚所遭遇的丧尸,不过是尸潮的先头部队。
我晕倒的这一小片刺蓬林子,绝不是安全的藏身地点,趁现在天还没有全亮,我必须尽快逃亡,否则等彪悍的暴尸赶到,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前方路上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丘陵草地,我走一会,跑一会,尸潮主力渐渐被远远抛在后面,但只要稍一松懈,尸潮又慢慢赶将上来,这样逃逃停停,在荒野中兜了一个大弧形,始终摆脱不了尸群的追逐,偏偏这一带极目远眺,尽是丘陵地形,又没房屋,连个躲避的地点也很难找到。
逃到中午,尸群中也出现了暴尸彪悍的身影,幸好漫山遍野都是“人影”,一时还未被它们看出异常,但那些被从灌木林里赶出来的qín_shòu野物,可就倒了血霉,奔跑还算快捷的,由于惹眼,纷纷被暴尸围捕,而另一些不知逃了几天几夜,已累得口吐白沫挣扎不起的,则成了尸群趁手的午餐,到处哀号连连,偌大一片山野,竟成了这些可怜qín_shòu血腥的修罗场。
逃到了晚上,我也累得疲惫不堪,估计也把尸群抛后两三公里,才敢在一个小水沟边作短暂休息。
吃了两个饭团,揉揉酸痛发涨的小腿,我提前背包继续赶路。尸群在荒野的散布宽度很大,我要趁夜晚的时间尽可能的与它们拉开距离,以便有更大的余地,可以横向摆脱。
。10。晴。尸变四年零186天
逃了一夜,算起来我也连走带跑地亡命了三十个小时,本以为已经脱险,想要假寐一会,一小时不到,尸嚎又近,这时早已远远偏离了去广西的方向。
逃到中午,远远地看见一面山坡上两条人影翻扑滚打,等跑到坡脚,“两人”都也掉下旁边的山沟,我佝偻着身子钻进刺蓬,只见一人一尸躺在沟底,那尸体光光的头颅上插着一把半尺长的匕首,正是一头凶猛的暴尸。周围搏斗的地方,已滚打出一个圆桌大的窝凼。
“兄弟,没想到你只靠一把匕首就杀了暴尸。”我有些钦佩地看着地上魁梧的男子,但见他浑身血肉模糊,脖子上裂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就算不尸变也绝无活命的希望,又感到一阵黯然。
男子艰难地抬起手臂,手指和拇指张开,指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瞧他的意思是要我开枪结束他的痛苦。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还是个外国人。问道:“你,越南人?”
可他也听不懂我说的话,一番比比划划,他示意我前方也不平安,让我不要再继续南下,可光凭比划,我也搞不清楚,他“说”的前方具体还有多远。
结束了这位不知名的邻国兄弟的痛苦,我更加感到了处境的凶险,前有狼,后有虎,我到底该向哪里逃去!?爬出山沟,回头一望,只见漫山遍野,灰扑扑的一条长线,不知有几千几万头噬人恶魔正张牙舞爪的追来,万般无奈,只好继续前行,到了晚间,也不敢休息太久。
。11。晴。尸变四年零187天
不眠不休地逃了两天一夜,我疲劳的程度也达到了身体的极限。大概七点半时,几头暴尸发现了我的行踪,狂啸着追了过来。开枪射倒两只,我沿着两山之间的一条兽道狂奔逃命,幸亏日出不久,暴尸的行动能力还没有达到纵跃如飞的程度,要不是就算刘翔也赛不过它们。
跑到半山腰上,只见西南方向,黑压压地另一股尸潮也正向这边移动,我要是再继续南下,非迎头碰上不可,到时两股尸潮汇合,神仙也难逃一死,心惊胆战之余,我不禁又感到万分庆幸。
两股尸潮不多久撞在一起,恰如古战场上的短兵相接,顿时尸嚎震天,凄厉曼长,人仰马翻,群尸纷扰,其场面的恢宏程度,实不亚于屏幕上的战争史诗巨片,让人看得惊心动魄,只想快逃。
沿着山坳前行,两旁石壁千仞,愈走愈狭,四五个小时后,竟踏上了一条山间公路。我精神大振,沿着下山的方向加快了步伐。只是四年的时间这里无人管理,道路上落叶腐烂成土,长出来的杂草比人还高,而且前几个月雨水充足,好些地段被山洪冲毁,出现了塌方,泥土山石将不宽的道路堵得死死,极其难行。
连滚带爬翻过几处塌方的路段,陡然间眼前一片空旷,群山之中有块盆地,矗立了一座小小的县城,县城被一圈古城墙围着,与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我脚下破烂的公路。对面山中倒挂一条玉龙似的悬天瀑布,瀑水落地后,曲曲折折地穿城而过。只见景色奇丽,莫可名状。城中一排排的房屋多是两层吊楼,偶有几座四五层的砖混楼房,也是建成吊脚楼的形状,一眼望去,毫无突兀之感。可是景色虽美,却同样死气沉沉,为这静谧而诡异的气势所摄,我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此时也接近傍晚,眼见半山坡上有所民房,屋门大敞,我于是拖着脚跟走了进去,心想:这景色堪比丽江的民族小城,我以前作为时刻关注外界资讯的广告人士,也从未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