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迁怒别人,这也怪我们只顾说话,不带眼睛看看周围。”小雨也是深深自责。
汉斯下来时带了电筒,我们不死心,又搜索了好大一会,有搜索了大半天,才悻悻作罢。
四人垂头丧气登上飞机,我独自一人穿过过道,来到驾驶舱,透过机舱玻璃,闷闷不乐看着黑沉沉的夜,一阵风儿吹过,残余的篝火忽地一亮,星星点点的光斑被卷飞半空,随即,更加死寂了。
身后响起拉开驾驶舱门的声音,小雨和周若晗走了进来,小雨道:“还在生闷气?别患得患失了,其实我先前的分析也是过于乐观了,真要抽得孙大海的血液培育出抗病毒疫苗,也不见就能杀‘死’活死人,不死病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想要全球播散,更是谈何容易?!”小雨宽慰我说。
周若晗叹口气:“但是,终究错过了一次希望。”
“这样吧……”我沉吟道,“我画一副医科大学的位置图,明天若晗一个人驾驶飞机回去,尽快带徐克去蔡教授那里,小雨、汉斯留下来,我们三个人再一起追踪孙大海。”
小雨点点头:“天哥,凭你追踪的本领,应该能发现大海留下的蛛丝马迹。”
周若晗道:“和整个人类的命运相比,一个人的得失真的无足轻重,徐克的事情也不是十万火急,这样吧,我们都留下来,我想徐克知道了,也会理解的。”
我和小雨都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决定了。”
三人商量好了,出了驾驶舱向头等舱走去,经过汉斯的舱位时,只见汉斯又沉沉睡了过去,小雨嘀咕道:“汉斯的瞌睡怎么就这么大呢?刚才搜索的时候,我就看他走路摇摇摆摆,好像站着也能睡着似的。”
我和周若晗一听,都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忽而想起和陈琳在绿竹山庄时,那莫名尸变的刘鹏,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汉斯可不要也这样呀。
周若晗用手电一照,见汉斯放在伸缩小桌上的水壶边上,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周若晗用食指沾了一点放进口中,舌头一抿,说道:“原来汉斯在吸毒!”
“你没有搞错吧?!”我大吃一惊,“他哪里来的毒品?”
周若晗淡淡地说:“不会弄错,因为我也吸过。”
这下我和小雨更加惊讶了,小雨不可置信地问:“若晗姐,你,你也吸过毒?”
周若晗苦笑一声:“我还没有到孤儿院的时候,一个人像野鬼般的到处游荡,看不见一个活人,也看不见一丝希望,有一次在一辆废弃的汽车里发现了毒品,就吸上了,要不是孤儿院的冯伯,我现就算没有死,和行尸走肉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雨眼睛里充满怜悯:“若晗姐,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坚强,也有柔弱的时候。”
周若晗叹口气:“世界一下颠覆了三观,能不震惊到崩溃的人,又有几个?”拉着小雨的手,又说,“你算运气好,一直以来,都有天翼陪着。”
小雨脸色郑重起来,不自禁地微微向我靠了靠,说道:“是啊,要不是天哥,恐怕我会自杀。”
我心中却想:要不是有小雨陪在身边,我会不会也崩溃到自杀?
徐克人性渐失,孙大海跑了,这两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凑在一起,我本来就够窝火了,这下又来汉斯吸毒这档子破事,我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窜了起来,操起水壶就将汉斯浇醒:“说,你哪来的毒品?!”
冰凉的水让汉斯一下清醒,他嗫嗫嚅嚅地说:“我,我从末日堡垒带来的。”
“末日堡垒?末日堡垒里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小雨赶紧将怒火正旺的我推在一边,问。
“你们不知道,天天像坐牢一样不见天日,毒品就是最好的精神麻醉剂,只要吸上一口,所有的烦恼全部忘记,要什么,就有什么了。”汉斯神情凄然地道,“我就是不想再沉沦下去,才自愿参加任务出来的,谁知道,毒品就像魔鬼一样,摆不脱啊!”
“末日堡垒里面,吸毒的人多吗?”周若晗问。
汉斯点点头:“很多人都吸,毒品就是堡垒里的硬通货,为了一丁点粉末,男人可以拼命,女人可以献身。”
我听汉斯这么一说,怒火渐熄,问道:“侯天来难道不管吗?”
汉斯撸下鼻涕:“他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多着呢,哪有闲心管这些。”
我看汉斯鼻泪交流的样子,抽了一根烟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根,坐了下来,说道:“我就直说了吧,天长峰上不可能容纳一名隐君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戒掉毒品,二是离开天长峰。你选哪一个。”
汉斯浓浓地吸了口烟,竟不见吐出来,半响道:“我选择戒掉毒品。”
“那就好。”我沉吟道,“这个世界,人不多了,其实从内心来说,我们不愿意再放弃一个人,面对大灾难,我们都愿意抱团取暖。”吸一口烟又说,“大道理我也不多讲了,明天我们仨要出去找孙大海,你就留在机场,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要能挺过来,就一起回天长峰吧。”
汉斯坚定的点点头:“我一定会的。”
我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拿来!”
汉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从外套内兜里拿出一个纸包:“也不多了,吸完也就没有了。”
我拿过纸包,丢下一句:“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
半夜时分,天空突然喀喇一声,亮起一道闪电,照得黑夜如同白昼,跟着下起了倾